听到此处,沅婍方松了口气道: “倒不是看得上看不上的问题,我一阶草莽,实在不敢高攀。而且,我可能不会在这里久待。不过我们做朋友很好呀,江湖上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赵公子道:“姑娘要走?什么时候?”
“还没确定,少则半载多则一年,还没想好。”
“姑娘若是为今天的事如此,倒大可不必,姑娘不必紧张。其实除了姑娘的意愿,考虑到家庭也是一个原因。因此我已完全放弃此心,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愿姑娘全然不知在下这份心意,才如此表白一番。”赵公子看着她。
话已至此,沅婍于是笑道: “不过你也真有意思,我连你是谁都不清楚,就要找我表白剖析自己了?”
“身份钱财不过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如果姑娘看的上在下为人,在下便十分欣慰。以后在这里有什么麻烦困难的事,都可来告诉我,我来帮你摆平。”
说完了停住,看着沅婍又道:“过几天就是一年三大节的端午节了。在过节的前一天,我家要在船上举办个观仙夜宴,到时候会有难得一见的祥瑞奇景。如果姑娘把在下看作朋友,在下想请姑娘过来参加宴会,到时候除了美酒佳肴,各色的奇珍,还可看到仙人起舞的神奇景象!”
“观仙夜宴?仙人起舞?那是什么?都是你家人吗?只是我谁都不认识。”
“唔,不是家人团聚的宴会,乃是家父邀请结交的一些名流贵族,出来放松游玩,效仿东山雅会。不过家父不会出来,只是由我主持,名单由我拟定,姑娘不去看看?说不定宴会上还会有你认识的人。”说罢,微微一笑。
“哦?我在这里认识的人?”
“其实,去与不去全在姑娘,在下绝不勉强。我知道姑娘可能对在下有些疑虑,但是请姑娘放心,在下绝不会伤害姑娘。届时我会把邀请信贴送到你平日寄存桌椅的茶坊柜台处,姑娘如果想去看看,可在初四酉时,拿着请帖到昆玉河的凤尾桥头处等着,船就停在那里!”
正说着,刚才那个汉子过来跟赵公子耳语几句,赵公子便解释说家中有些事务需要回去处理,就要告辞离开。
“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呢!”沅婍忙问。
“呵呵,你经常在那里摆摊算卦,我怎会打听不到?”
等赵公子走后,沅婍心中才安静下来。沅婍发现,与赵公子几次接触,都有一种被气势压制逼迫的感觉,让人心中不自在,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某种气?但是赵公子对此仿佛没感觉到有什么,反倒颇为轻松。
要不要去赴宴?沅婍沿着河边慢慢往家走,一边拍着栏杆一边犹豫想:“他说可能有我认识的人,是指的谁呢?姐夫家的人我都不太认识,其他认识的名流贵族,通共只有两个,可是我认识谁,他怎么知道?难道他真的是……他既然跟姓秦的是相好,为什么又要找我?哼!难道是……想让本姑娘给他们两人当遮人耳目混淆视听的冤大头?本姑娘才不要上当。”
一甩袖子,继续往前走,又想:“如果是指谢景临呢?哼!当初这个姓谢的还说如果我要是把阵法给他看,要送我东西呢,现在呢?拿到东西就把人抛在脑后!真真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如果他在,我一定好好为难为难他。”
想着时,走到刚才那个绸缎庄,便进去问那个老板娘,要退身上的衣服,老板娘因为刚才沅婍说的话正不自在,于是冷淡说道:“盖已卖出,俱不退货!”
“那我原来的衣服呢?还给我!”
“已经扔了!”
“那是我的衣服,怎么能扔了?你们这些人怎能随便处置!”
老板娘颇为不爽:“老娘生意做了一十三载,从来只知道谁出钱谁是大爷,姑娘既然不想扔,当时为何不说?现在倒要来老娘这里要,老娘去哪里给你找!”
沅婍本想跟她吵起来,后来想吵也无用,有钱万事圆。又想这段时间自己如此安分守己,已是做的够了,再装下去就真成凡人了,自己不去偷和抢,就已经够没妖性了,加上今天那场架没打成,憋在心里,一定要干些出格的事,因此打定主意,幻化了刚才赵公子身上一个相似的玉佩,到了当铺,问老板可以当多少钱,老板仔细看了看说,这东西似玉不像玉,不敢收。沅婍知道是自己看得不细致导致了破绽,于是又拿出玉妴胡给他看,那老板一看就喜笑颜开,叹道:“这倒真是个稀罕物!好东西好东西,可当五百两白银。”沅婍便趁他交给伙计的时候使了一个障眼法,把真的换了回来。
拿了银票,边往方才的绸缎庄走边想:“人间有人不风流枉少年的说法,我这是妖不作妖枉为妖,哼!本姑娘这段时间规矩已经守够了,再守我就不是妖是神仙了。”走到绸缎庄后先买了金银钏子,然后大差大使,给姐姐选布料,最后定了一段带斜织暗花草纹的绛红色的纱罗做衫裙,配上暗灰紫带碎金线绣的软绸做衣领腰封,自己则换上一套荷青配白色的成衣裙。付了定金,待做好后再来取。老板娘刚开始懒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