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她刚摆好桌椅,便来了两个人,只说他们家宅不宁让沅婍测算,她照着往常算了,那两个人却连说算的不对,算的不灵。沅婍便明了,这是来搅场子的,便说道:“看来两位今日善财难舍,在下学艺不精,实在有愧,敬请另请高明吧。”
“好小子,你这是特地来消遣本大爷的?大爷我在这里跟你浪费了半日唇舌,现在你居然跟大爷我说算不了?真是好大的狗胆,敢在天子脚下坑蒙撞骗!走,跟我去官府去,今日我要为民除害!”
沅婍冷笑道:“果然这世上的钱不好赚。说吧,你们究竟想做什么,不如直接说明白点!”
那人便笑道:“做什么?念在你初犯,快快跪下来向本大爷磕头认错,再告知大家自己无能,从此不在此地出现,本大爷就饶了你!否则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让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旁边跟着的人也道:“快跪下来磕头!”
沅婍本不是一个很安分的人,只是自住在姐姐家后,怕给姐姐招惹麻烦,因此处处小心谨慎,不乱招惹是非,但此时忍耐多时,早已蠢蠢欲动,于是道:“磕头认错?你们这些泼皮,最好趁着本姑娘现在慈悲为怀,赶紧给我滚得远远的,否则,休要怪我给你们好看!”
“呵呵,好大的口气,真是不时好歹!看来今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砸!”话还没有说完,就把桌子掀了,抄起椅子要朝沅婍头上打来。
沅婍人虽未动,但手中已经运足气力,直待快要打到身上再给他们奋力一击,好扰乱大众视线。只是还未施展,就忽然有个身影从侧斜飞而出,一招制止住了那两个人。路旁早就围了很多人在看热闹,看到此身法,也禁不住齐声喝彩,赞叹到好俊的功夫。
制止住两人之后,那个汉子悄然退后,赵公子潇洒上前。
“何人在此地惹是生非,寻衅滋事?真是好大的胆子。”赵公子上前道。“你们不是说告到官府吗?角寒,把他们两个带到官府,好好查问清楚是怎么回事。若是扰乱集市,一定严惩不贷!”随后只见刚才那个汉子上前,一只手扯一个,那两个人还未来得及反应,迅速带出去了,一会儿功夫,就消失于人群。
“你怎么这么傻,看他朝你头上打过来了也只站着也不动,让他们打你。没伤着吧?”说着,便要凑上来瞧。
沅婍忙退了一步道:“没有,今日还要多谢公子出手相救,不然,恐怕我又要闯祸了!”
“没事就好。今天受了惊吓,没必要再继续做营生。我带你去走走,好放松下心情。”
两人在集市上闲游,走到一家绸缎庄,非要沅婍进去,沅婍疑惑,赵公子道:“你看你的衣服,刚才被打架的人弄脏了,我在这里选了一段上好布匹,已经做好了衣裳,你快去试试!”
沅婍要拒绝,但老板娘立即上来热情的打招呼,拉着先去洗了脸又去试了新衣。新衣服乃是上好如意花纹红绫纱做的,看上去又轻薄又贵气,老板娘上来给她系了新样式的宫绦,又配了批帛璎珞。沅婍其实不太喜欢大红色,倒不是因为不好看,而是觉得红色跟自己命数不合。此时沅婍只觉得心中突突跳,老板娘和赵公子如此盛情,如果她拒绝掉,就会感觉仿佛是她错了一样。
老板娘拿了银镜子一照,又去把沅婍头发给重新拢了。沅婍便禁不住皱起眉头,老板娘便马上奉承道:“哎呦呦,刚进门时还看不出来,现在一装扮上,竟像是从哪里来的宫妃仙子,姑娘再不可穿方才那样的衣服,灰头土脸的,折损姑娘美貌。”
沅婍笑道:“呵呵,是吗?你人还怪好呢。”
老板娘一愣,冷笑道:“姑娘客气。”说罢,退在一旁。赵公子满眼都是笑意,对沅婍说:“就该穿这样的衣服!真是明艳动人。那些衣服穿着,倒像是破落户穿的,去把那些衣服扔掉。就穿此件衣服不用再换,其他饰品,一并记在我的帐上,稍后我着人给你把钱送来!”
“公子不急,跟公子做生意,乃是奴家的荣幸!”
沅婍出来后,就一直处于焦躁不安的状态,赵公子见此,便带着她在河边的堤上走,拍了拍她让她安心。
“每次看见姑娘,在下便觉得心情松快。不知道姑娘对在下有什么印象?”
“很有钱。”沅婍瞥了一眼随口道。
“姑娘说的倒真实,除此之外呢?”
“有秘密!”
“哦,何以见得?”
沅婍停下来,看着他:“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赵公子停下来,望着沅婍道:“姑娘真有意思。恕在下唐突,其实自从第一次见到姑娘,在下就对姑娘十分倾慕,接触下来,更觉得姑娘品貌兼得,因此日夜思念。”
沅婍听了,有些烦躁又些不好意思,正想着如何拒绝,只听见公子继续道: “当然,我知道姑娘心气高,未必就能看得上在下,在下不求能结为连理,但是能交个朋友,在下便十分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