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上了马车,于伯驾着马车朝沅婍说的地方走。车内秦之济坐主位,沅婍和狱使大人分别做了左右的侧位。马车中四角挂了明亮的灯笼,柔和的灯光下,狱使大人剑眉星目,秦公子温润如玉,沅婍清丽娟好。
沅婍低头看着手腕上被枷锁压出来的红痕,突然抬头冲狱使诡异一笑:“狱使大人,现在在这马车上,如果我突然出手把你们两个害了,明天我会不会被别人查出来?”
刑狱使心中一惊,持剑作戒备状。秦之济倒是老神在在,无动于衷。沅婍说:“秦公子好像不怎么害怕?”
秦之济坦然笑道:“哪里,我心里也不安得很。只是姑娘真要害我们也不会说出来了。谢大人也勿需担心,只要有我在,定不会让谢大人受伤害。”
沅婍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又一掐诀,果然有些法术不能用。沅婍心中好奇又无奈,想到待会儿回四姐家,该如何告知四姐,自己这半天如何跟匪徒官府搅合,还把她和姐夫的家也牵扯进来了。于是向狱使大人叹道:“你放心啦,现在需要担心的是我,不是你。”
沅婍从昨夜到现在,整整一天没个消停,现在又在皱眉懊悔是否该随意牵扯入世人恩怨,但是想到拐子们要把这个事赖到自己同类身上,觉得还是应该出手,只是不该跟官府牵扯,想来官府之中多有能人异士,自己对他们也不熟悉,将来万一一个不好,牵连到自己姐姐家,就后悔莫及了。
狱使大人见沅婍蛾眉紧蹙,对着灯笼发呆,便向秦之济说道:“下官斗胆,敢问大人如何与这位姑娘相识?”
秦之济便大致说了下,狱使大人又问道:“大人心善,仅一面之缘便能为之作保吗?”秦之济微笑道:“我见她面善,不是坏人。”
沅婍听了以后斜睨了狱使一眼,说道:“那是,如果有人说狱使大人枉害无辜,我真真是不敢作保的!”
“姑娘对我不作保是应当的。”狱使答道。沅婍一听,差点噎住:“那你说秦公子不应当了?”
“下官不敢,这不一样。秦大人恩威千重,经年累月明辨人事,确实非姑娘可比。”
沅婍无奈,本想不睬他,突然想起来说道:“对了,今日我在院里时,他们还有一个叫三爷的人去找他们主人了,后来一直没回来。”
“姑娘明日到刑狱司中找我详说吧,我姓谢,名景临。”秦之济听了心下了然,知道他们问话一般不愿有别人在场。
“大人这时才公务办完回家吗?真是事务繁重!”谢景临岔开话题。
“哪有什么了的时候,不过今天办不完明天继续。狱使大人才是劳苦,夙夜奔波。”
沅婍又开始发呆看车灯笼,秦之济问她怎么了,沅婍回神,说道:“哦,哦,我看这灯笼真是好生精致,车行驶的快些,有些颠簸这灯笼也是很稳当。”
“这确实件好物,里面有个套环装置,是一位贵人亲手做好送我的。”
“诶?心思这么灵巧,定是位聪慧美貌的女子吧?”
“以后有缘的话或可见见。”秦之济笑道。
“冯府到了。”车外于伯说道。沅婍听了心中大喜,忙撩开车帘跳下车。沅婍看到院墙内有桃树长得很高,花开得很盛,灵气飘逸,不与别同,知道大概不错了,于是上前轻叩门环:“姐姐姐夫,我是沅婍呀!”
不多时,有人打开了门,是位衣饰潇洒的男子:“你怎么半夜才来?你姐等你很久了。”
“我姐呢?”话音未落,一容貌绝美身姿窈窕的佳人走来:“小妮子又去哪里胡闹了,落难了倒来寻我。”沅婍好生欢喜,上去一把抱住姐姐。
“深夜造访,实是有愧,在下秦某,此同僚谢卿,偶遇令妹涉险,冒昧出手,现在人既已安全送到,我等就先回了。”秦谢二人已下车,对冯生和四姐行礼道。
“两位大人留步,两位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快请屋内喝茶!”
“好意心领,只是夜已深沉,谢某尚有要事待办,不能再此久留了,失礼之处还请原谅。”冯生忙止住:“不敢不敢,舍妹多有得罪怠慢之处,也还请别放在心上。”
说罢两人回身就要上车。
“沅婍,还不送送两位大人?救你性命,不说谢谢,这点礼数也没了?”“姐,你真是的,我哪有!”
沅婍无奈,走到两位跟前道了万福说道: “确实很晚了,我也不虚礼相待了,你们既然都有要事,便早些回家吧。我就不远送了。”
“好,就此别过。”
“大人慢走啊!路上小心些。”冯生忙道。
沅婍回到家中,抱着姐姐说道:“姐姐,我闯祸了。”
“真是沅婍?奇怪,你也能自省了,真是难得,我还以为你被夺舍了。”“姐,你就别讽刺我了,我被折腾了一天,快要累死饿死了!”
“早已给你备下饭菜,要给你接风洗尘。我知道你有波折,也没出手,没想到这么晚。具体的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