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去哪里?要做些什么?”
舒羽浅酌一口,懒洋洋地回答:“我要先去景城取个物件,是我母亲留下的遗物。”
“而且我要尽快去,耽搁太久,我怕夜长梦多。”
家中父母留下唯一的联系,她迫切地想要寻回来。
她顿了顿,又道:“之后的打算就再说吧,可能就到处游历一番,暂时还不知道将要去哪里。”
她其实还蛮想当个话本子上描写的侠客,哪里不平哪有她。
关于青鸟爷爷的嘱托,母亲的期盼,她还不知道该如何去实现。
也不知道怎样才算成长和见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玄真还在劝诫:“如今世道很乱,周边各国虎视眈眈,并不太平。你一女子江湖飘摇,性命堪忧。”
大夏国国力式微,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八方来朝的鼎盛国家了。
当今圣上沉迷声色不理国事,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为谋生计不少百姓落草为寇。
舒羽夹了一块鸡肉送进嘴里,含糊道:“如今世道乱在何处?夏国连妖怪都不能随意进入,能乱哪儿去?同族之间不过小打小闹,也不会伤及本根吧。”
舒羽刚下山没多久,仅仅只在边界地带游历了一圈。这里的人们为了活命和生计,的确是人心不古,各怀鬼胎。
历朝历代生于边界的百姓,善良宽容的人难以存活下来。
长此以往,劣币驱逐良币,能在这里扎根的人的确并非什么良善之辈。
这些边陲小镇也有皇恩的照拂,即使只是几张发号施令的告示,昭示出当权者的皇恩浩荡。
大多数的百姓提起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城也都是一脸艳羡。
上行下效,大夏国真的已经腐朽透了吗?
玄真给阿虞和舒羽一人夹了一块鸡腿放进碗里,自己浅酌了一口汤:“夏国靠着镇妖石虽避免了人妖混杂,难以管束之苦,但人心险恶相比于妖精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镇妖石理应镇的是贪婪和自私,并非那副妖怪躯壳。
妖怪多为飞禽走兽于山野之中长出灵智修炼成人身,藤精树怪乃山中树木花草化身,他们大多未经世事,相比于沉浮于世事的凡人甚至更为纯粹。
大黄擦了擦油腻腻地嘴巴,嘴里含糊不清:“玄真师傅说的没错,俺们山里的妖怪们都很老实,不懂你们人间那些弯弯绕绕。”
大多数的妖怪被冠上了十恶不赦、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的罪名,人们见到它们便喊打喊杀。
舒羽放下手中的碗筷,专心得分析起来:“照这么说,这夏国风雨飘摇迟早要被邻国吞并?届时战火纷飞,受苦的只有平民百姓。”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看来青鸟爷爷说的没错,人间看似太平实则暗流涌动。
玄真盯着舒羽的眼睛,认真劝诫道:“所以,舒姑娘尽早离开是非之地,这并不是你能掺和的。”
当年玄真自己便是被这风云诡谲的朝堂和难以捉摸的人心折磨的筋疲力尽,生出了退隐之心,而那件事仅仅只是一个导火索。
只此一人无法干预历史的车轮,扶大厦之将倾也得在它根基未断之时。
舒羽撑着下巴,偏头对玄真说:“我此前一直生活在山里,长期与世隔绝,见识浅薄。因此,家中长辈才叫我下山历练出一番本事,尝尝人间疾苦,长些见闻。”
想起下山前青鸟爷爷的叮嘱,舒羽心中又泛起了层层涟漪。
他的话竟与这位玄真师傅说的分毫不差,看似超然物外的老头竟如此了解人间。
玄真拗不过她的巧舌如簧,无奈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也不必多说了。”
女子敢孤身一人游历人间,想必自有防身本事,连那只虎妖都能被制的服服帖帖,寻常流寇匪徒是伤不了她的。
想到此处,玄真也收起了不必要的担心。况且,多说无益,毕竟自己此刻只是个外人。
不过。
倘若同行的话,是不是就少些担忧了。
他道:“舒姑娘若要去景城,不介意的话,在下可与你同行。”
他离开太久了,也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舒羽一脸惊喜,生怕自己听错了,她正愁找不到去京城的路。
她兴奋道:“玄真师傅也要去吗?”
并未等玄真回答,她又自顾自的开口:“那再好不过了。正好我和大黄都没出过远门,不熟悉路。”
她突然想到阿虞,又皱了皱眉:“那阿虞也要一起吗?他那么小恐怕经不起长途跋涉。”
“他就不去了,我教他三年也算是尽了师傅的责任,以后的路还要他靠自己走。”
当年那人的嘱托,玄真原本不想管,但相交一场这也算是画个句号,再见已是陌路人。
阿虞听到这里差点哭出来,跟着师傅学习三年多了,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