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姑娘,不必见外。来者便是客,应该的。”
阿虞机灵得很,满脸堆着笑意:“舒羽姐姐、大黄哥哥,快尝尝师傅做的菜,可好吃了。师傅平时只有逢年过节才会亲自下厨,今日算是沾了舒羽姐姐和大黄哥哥的光,有口福了。”
舒羽闻言,抬头欲打量玄真,正好与他眼神交汇,手上夹菜的动作也随之一僵。
玄真脸上也随即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又恢复正经模样。
玄真夹了块鱼肉在阿虞碗里,盯着阿虞眼里尽是威胁:“吃饭还堵不住你这张贫嘴,食不言寝不语忘记了?。”
舒羽眉眼盈盈,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
阿虞瘪瘪嘴,使劲往嘴里塞东西,仿佛这样就可以将一肚子的话咽下去。
“主人,你们咋不吃啊,俺和小阿虞都快吃完了。”
大黄含着嘴里一包的食物,停下夹菜的筷子,说话含糊不清。
舒羽和玄真异口同声:“吃你的吧!”
女子美眸微颤,一副笑脸。男子依旧面目冷峻,细看脖颈处泛着潮红。
夜色入户,清白的月光淌到房里横竖睡着的三人一虎身上,夜半时分正好流转到舒羽脸上。
原本精致细腻的脸,在月光的照拂下更显高洁温柔,散发着神性。
由于连日的奔波,以及食不果腹后的饱餐一顿,撑的舒羽难以入睡。
她精神抖擞地躺在吱呀响的木床上,单手撑头思考着近日来的见闻经历。
虎妖不知独自修炼了多久,餐风素食活到了现在竟还修炼出人形。
阿虞半大孩童,每日徒步进深山求学,无人接送。
白发道人玄真,前身为国师张仪,当下却深山隐居,与世隔绝寻求解脱。
虎妖背弃野兽天性,从未杀生,得道就在须臾之间;阿虞与娘亲身单力薄,温饱难全。阿虞前途未卜,独自求学亦在情理之中。
“玄真何以至此?”舒羽喃喃道。
夜色之中,一双泼墨般的眸子渐渐苏醒,目光沉沉像溺死过千万人。
翌日清晨。
道观地理位置极佳,第一缕阳光穿过重重积云直达舒羽的床榻。
纵使阳光刺眼,床榻上的女子也不见转醒,翻身抓个被角搭在脸上又继续睡去。
“舒羽姐姐,快起来吃饭了。”
卯时便起床做功课的阿虞,来来回回叫了舒羽三次,而仿佛睡死过去的女子依旧是雷打不动。
舒羽昨晚思虑到失眠,在拂晓前才睡去,此时睡意正酣谁也叫不醒。
阿虞是个勤快人,即使像今日般睡懒觉也不过卯时便会起床。
求学时,一般七日回趟家休一天,风雨无阻。第三日他又得早早起床,走一个时辰的山路赶到卯时前回到道观,温书上课。
玄真掀开门帘,抬步进来。目光扫过站在床边欲言又止的阿虞,落在床上蜷曲折叠的舒羽身上。
他出声揶揄道:“徒儿,别打扰你舒姐姐。她昨晚夜会周公未果,现下还在依依不舍。”
舒羽迷迷糊糊的声音传来:“玄真师傅,我听得见。”只是不想睁眼起床而已。
她被师徒俩接二连三的打搅,根本没睡着,闭目养神而已。
女子睡意朦胧,皱着一张小脸坐了起来。刺眼的阳光穿过透风的窗户,扎得她睁不开眼。
舒羽伸手揉了揉眼睛,将眼前的模糊散去。撑着下床,迷迷糊糊走到水缸前就着冷水洗了把脸。
冷水的刺激使得睡意退却,也打湿她额前的碎发贴在脸颊。
身后瀑布般的墨发随意披散在腰上垂顺之极,慵懒随意。
阿虞被眼前的女子温柔的模样震慑住,他昨日见到的舒姐姐是用发簪挽起的样子,英气十足。
虽说昨夜他们都挤在一间屋子里,但除了舒羽睡在床上,其余三人都在地上打地铺。
阿虞入睡很快,也没注意到散下发髻的舒姐姐竟有如此柔美的一面。
玄真也踏出房门,站在阿虞身后适时出声,眼睛没有移开舒羽半分:“既然醒了,快去吃饭吧,等会儿凉了。”
舒羽将额前湿漉漉的头发理到耳旁,顶着一老一少炽热的目光。
她点头谢道:“好的,那麻烦了。”
顺手扯了根发带将头发随意的束在身后,便朝小厨房走去。
小厨房里灶台上,摆着一碗清淡的野菜粥和一碟咸菜。
舒羽端起那碗粥就着咸菜,三下五除二的下肚了,满足地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
她从小养成吃饭麻利的习惯,以至于后来怎么都学不会细嚼慢咽。
舒羽将最后几个碗冲洗干净,将它们放置在木制的碗柜里时。
听见门口有什么扑腾的动静,回头便见到大黄从道观门口畏缩地探出头来。
舒羽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