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拍了下少年的背:“小莫,别想了,快把这个地上的落水少年背到你家去。”
“行,根叔。”
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只留下落水少年依旧躺在那里,偏头朝着海边望去。
一老一少将他搀扶起来,往家里走去。
舒羽退出人群后,循着路径去海边捡了些漂亮闪耀的贝壳,还在浅水处捡到个巨大的白色海贝,从里面开出了十多颗大小不一的珍珠。
其中有一颗珍珠是少见的粉白色,大而饱满,莹润有光。
她一股脑将这些收获用一块布包起来,却将那颗粉珍珠单独挑出来拿在手中,又将它对着太阳的方向仔细欣赏。
粉色珍珠圆润饱满,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而后舒羽将它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离开了海边。
舒羽带着捡来地贝壳到包子铺大叔那里将刚才的账付了,并打包了几个其他口味带走。
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位卖渔具的大叔,买了一根细长结实的鱼线。
回到树屋时已是日落西山,家中灯却是亮的。
“爷爷,我回来了。”老头此时正躺在摇椅之上,悠哉悠哉地看着手中的铜镜,头也没抬。
舒羽嬉皮笑脸,跑到青鸟爷爷跟前撒娇:“爷爷,吃饭没?我给你带了好东西。”说着便把怀里的包子掏出来小心翼翼地递到他面前。
青鸟爷爷满脸写着不开心,皱着一张老脸:“哼,你到处乱跑还想得起我这个老头?”
舒羽小声反驳:“我哪里乱跑了,明明是你总不在家,我回来都快饿死了才出去找吃的,一不小心就溜达到山下咯。”
这怪老头自己平时到处乱跑,到她这儿便不行了,颇有一副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样子。
青鸟爷爷气的吹胡子瞪眼,模样有些可怖:“饿死了?家里是没给你留吃的?还是老头儿我亏待你了?”
舒羽见状连忙道歉:“好了好了,是我的错,不该偷偷下山。”
老头伸手接过舒羽手里半凉的包子,拿在手里握了握又放回到桌上。嘴上依旧不依不饶,板着个脸:“哼,我不可稀罕这些。”
舒羽只得继续耐心哄着:“我真的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不声不响地偷偷下山了。”又伸出三根手指作发誓状“我保证”
见舒羽态度诚恳,青鸟爷爷态度缓和下来,才叹了口气:“哎,不是不让你下山,而是你仙魂才刚稳固下来,山下鱼龙混杂,若是出点事你让我怎么对得起你阿娘。”
一提到阿娘这个陌生的称呼,舒羽顿时悲从中来,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血脉至亲。阿娘在千年前的战乱之中便与阿爹一同殒命了,从此她天上地下再无亲人。
舒羽心中难受,她无比向往外面的世界:“那我就永远走不出这里了吗?仅仅连下山都不行。”
青鸟爷爷沉声道:“不是不行,而是现在不行,目前不行,当下不行。”
舒羽心中一喜,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爷爷,未来便可以吗?那要我如何做?”
青鸟爷爷目光灼灼:“勤加修炼,当你有力自保之时方可下山。你母亲也是这样交代我的。”
舒羽有些恼:“要怎样才算有力自保?以一人可敌十人,还是以一人当万军。前者的话现在便可做到,后者即使我花费万载修炼也不一定达到。”
青鸟爷爷严厉道:“以凡人之躯抵万军自然是穷尽一生也难以做到,若是以神之躯你又怎知做不到?”
凤凰是天生灵体,先天之神。而舒羽未经涅槃,现在只能算个散仙,法力和弱鸡无异,更难与神明比肩。
舒羽反驳道:“神躯必经天劫加持,我困于山中坐以待毙纵使万万年也等不来一场属于自己的天劫。”
刚才还目眦欲裂的青鸟爷爷仿佛想通了什么,紧绷的身子垮了下来,柔声道:“也好,长久困于山中会使你视野受限,目关短浅,多下山去见识见识,也是好的。”
“在等四十年吧,四十年后你便可下山去了。”
终是青鸟爷爷先败下阵来,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志在四方,他又怎么能限制她的人生呢。
她和她母亲年轻时一样,肆意潇洒,清醒又独立,他又有何不放心。
那便用这四十年教会她最后的道理,天地间万物生存法则。
四十年光阴于人间而言,是平凡人的半生,鸟兽的一生,是一个朝代兴衰的时间。
而四十年于舒羽,仅仅是光阴的刹那,须臾的瞬间。
春花谢了秋红,四十年岁月时光转瞬即逝。
午后时光格外惬意,吃过午饭后舒羽撑着肚子一人踱步到了后山消食。
这里是属于她的秘密基地,安静又舒适。
又是四月,气候温暖又舒适,正午阳光极盛,穿透厚厚云层照到绝巘石壁上,流光溢彩。
石壁与茂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