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讨好的冲卢氏笑着,不敢再说郎君的事情,只是回道,“阿娘这说的什么话?我身边的女官怎么能和你比?”
卢氏整理了一下衣袖,心情十分微妙,“昨夜你被圣人送回来,我和你阿耶生怕你吃亏,担心的一整晚没有睡好,谁知道你这个冤家竟是睡到了现在。可怜天下父母心,娘娘如今是一心只有圣人,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耶娘了。”
这话崔瑾瑜实在是不敢接,只能换个话题,转头卖起了弟弟,“昨日府中下人说,耶娘是被阿弟的夫子请去了?可是他出了什么事?打紧不打紧?”
提起这事情,卢氏瞬间火冒三丈,已经顾不得崔瑾瑜和圣上的那桩官司,“别提他了,我以为被夫子时常留堂已经够丢脸的了!谁成想他居然和别人打架!还是一个人打哭了人家两个,昨日我和你阿耶先是去给夫子道歉,后来又去别家道歉,你们兄妹四人,唯独他不让我省心。”
卢氏也是奇怪,崔家四个兄妹,虽不至于文武双全,但总有一技之长,长兄更是才华横溢在朝中颇有建树,唯独幼弟调皮捣蛋,不管是习武还是学文,总会被老师时常告状。崔瑾瑜头疼的扶了扶额头,暗叹耶娘未免太过心急,当年兄长被誉为神童,文韬武略不在话下,可谓是圣上身边一员虎将,圣上御极后就自请外放了,常年不在家中。这样崔儋和卢氏的心思全花在了幼弟和瑾瑜的身上,幼弟虽不及兄长,但也是个聪明的孩子,五岁就会被三字经和千字文了。
“阿娘,不如就让他习武吧。”
“习武?我可没有拦着他。是他自己又不愿意,说咱们家你阿耶和兄长都是武将出身,他偏偏要继承清河崔氏的才华,做个文臣之首。”
听了这话,崔瑾瑜也不愿意再说什么了,心里恨恨的想着,不如让阿耶多打他几顿好了,玉不琢不成器。
“阿娘,我若是大婚,兄长会回来吗?”
“今日刚收到的信,说是晚间便到了。我来也是想和你说这件事,你可还记得兄长的模样?”
“当然,这次兄长回来,阿娘你可要给他说一门亲事,省的见天的往外跑。”
卢氏亲昵的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说道,“你呀,是自己定亲了,也来操心起别人的事情了吗?我去看看你兄长的院子收拾的如何了,晚间等他回来,你们兄妹二人也能相见。”
送走了卢氏,崔瑾瑜也有些坐不住了,兄长回来的事情阿娘一点都没和自己说,兴许是觉得感情不够深厚吧,但自己终究不是崔瑾瑜。
“去,把我库房的册子拿来。”
她接过女官送来的册子,才惊觉自己现在竟是这么有钱了吗?以前秦王府需要蓄养军队与谋士,自己操持内务,向来是一个铜板恨不得掰成两个花,现在一看上面的奇珍异宝,有些瞠目结舌。
“把蔡中郎的那副字取来,晚些时候我送给兄长。”
……
崔齐铭回长安时先去宫中向圣上请安,对于圣上如今立后,且是自己另外一个妹妹时,心中十分别扭,虽然他知道六年空置后宫作为帝王已经十分难得,况且继后仍是崔氏人,他应该觉得感恩戴德,但每每想起那个小时候缠着自己撒娇的小姑娘,总觉得胸有郁气。
“仲达,朕险些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崔齐铭拱了拱手,道:“圣人与娘娘大婚,于公于私,臣都要回来贺您新婚大喜的。”
看着旧时好友如今恭谨的模样,圣上也觉得无可奈何,让他问过安就归家吧。回府时看见崔儋和卢氏以及崔钰已在花厅等候,
“孩儿不孝,只是自古忠义难两全,请父亲母亲恕罪。”卢氏眼含热泪,上前将他扶起来,只喃喃的说着,“何必讲究这些虚礼,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崔儋也淡淡的点了点头,“你母亲说的对,再等等你妹妹,我们一家人吃顿团圆饭。”
崔瑾瑜进来时就看到这幅场景,敛衽向礼,“父亲母亲安,兄长万安。”
他们三人起身避过回礼,“问娘娘安。”
崔瑾瑜现在也不再坚持,坐下后只是偏过头看向崔齐铭,“我记得兄长最喜欢蔡中郎的字,前些日子我得了一卷,待会用完膳给你送去。”
崔齐铭皱了皱眉,有些不太适应,到底还是应了一句,“那臣便多谢娘娘了。”
崔齐铭长久的不归家,这顿饭多以他的口味为主,崔瑾瑜和他口味相似,倒是吃的习惯。反倒是卢氏诧异的说着,“瑾瑜原来爱吃这些菜色,果然是人清醒了口味都变了呢。”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崔齐铭的筷子顿了一顿,佯装不知。
一顿晚饭用完,崔儋带着长子回书房说话,崔瑾瑜朝崔齐铭点了点头,“兄长,我去你院中书房等你。”
“好。”
崔儋顾忌到长子一路舟车劳顿,也想让他与崔瑾瑜多熟悉一下,只略略问了几句就让他回去了。回到熟悉的院子,崔齐铭径自走向了书房,朝崔瑾瑜行了一礼,“臣,问娘娘安。”
崔瑾瑜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