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2 / 3)

,女娘大可不必担心这个问题。”他将右手腕口的记号展示给杨书玉看,“就算有人马不停蹄地去排队领粥,他们想再次喝到粥,至少也得等上三天半的时间。”

杨书玉像是突然被点醒了一般:“那我再多支几口锅灶,岂不是才能勉强满足城外灾民一天顿粥的量?”

“考虑到有人能多分半勺的粥,女娘只需多支十五口锅便好。”那少年扬起笑容来,满不在乎道,“喂饱灾民,总不该全指望你来做。一天一碗粥能让他们温饱,也不至于喂出白眼狼来。”

“书玉记下了。”杨书玉对此很感激,她悄悄攥紧手试探道,“若公子没有去处,不知是否有意跟着我?”

她声音娇软,却很坦诚:“我刚走出宅院学着从商,许多事都不懂得,很是需要你这样心算了得的人才来帮我。”

弱小如她,却能直面自己的短处,向所有能者虚心请教,哪怕对方现在只是一个流离失所的灾民。

她向少年许了一个旁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位置和机会。

“不必。”那少年没有任何地犹豫,笑着拒绝杨书玉的邀请,“谢某挨饿受冻的次数太多,所有肯赏我吃食的皆是恩人。”

“等今后有机会,我再来报女娘的一饭之恩吧。”说罢,他朝杨书玉弯腰行礼。

他说的不是“今后若有机会”,而是要等一个机会,他是笃定会来还杨书玉这一饭之恩的。

杨书玉从不是强求之人,默声受他一礼,便狐疑地领着秦初平和月芽离开。

因为她实在好奇那少年是怎么算出来的,也就没有跟着秦初平回城去休息,而是让秦初平带着伙计回城去找新锅,自己则守着一口刚熬好粥的锅,认认真真地数着伙计盛了多少勺,又舔了多少半勺。

那厢,饱餐一顿的落魄少年刚送走杨书玉,猝不及防地,他屁股就结结实实地挨了旁人一脚。

来人是左都尉手下的小兵,他下脚却不算重,那落魄少年被踹后也只是往前踉跄了两步。

“能耐啊,谢建章。”小兵抱剑而立,居高临下地看谢建章在站定后,仍浮夸地躺倒在地连连喊疼,“还装?刚才痛骂主子面黑心更黑的人不是你?”

谢建章被他戳穿,干脆也不装了。他起身拍拍衣服上那无处不在的土,收敛起所有不正经:“主子派你来寻我?”

“主子说该收网了,命你去溪边寻他议事。”

谢建章点头应是,朝溪边刚行几步,突然回头嬉笑道:“覃莽,你别说,这身衣服还真是衬你。”

覃莽心思单纯,竟满脸的自豪,抬手整了整身上的铠甲:“是吧?我穿着是不是特威风?”

谢建章连连点头:“是是是,所以你回去也别换下,这身兵卒装扮正适合你。”

覃莽琢磨着不对味儿,虽没想明白却抬腿便是一脚。然谢建章就像是算好距离才停下的那般,两人相隔的距离,竟让覃莽绷直脚尖都碰不到他分毫,堪堪擦着他的衣服而过。

谢建章趁覃莽的脚还在空中,尚没办法单腿追上他的间隙,他朝着溪流拔腿就跑。

然而周围零星散有正在喝粥的灾民,覃莽想扯着嗓子骂他,却还是顾及着,只得怒气冲冲地抬掌,胡乱劈断那横逸斜出的树枝撒气了事。

等谢建章气喘吁吁地寻到溪边,在他弯腰问好后便得了免礼的指示,他竟直接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气。

溪水浑浊,滚滚向前,倒影着岸边挺拔的青山险峰,以及那矜贵少年岳峙渊渟的身姿。

高时明沉着威严,不动声色地斜睨他一眼,而后从腰间掏出一张早已写好的纸条丢在他身上:“灾民的实际数量远超地方官员报上来的数量,怕是搬空杨裕粮庄的粮仓也不见得能喂饱。”

“那就破而再立。”谢建章两眼盯着纸条上的文字,在进行心算的过程中,还不让高时明的话掉地上,“王爷学学杨家女娘,用其他品类的粮食来赈灾不就行了?我觉得这粟米粥挺好喝的啊?”

高时明不置可否,却听谢建章说话愈发胆大:“反正骂名王爷也背得够多了,还会在乎多一条贪享国库?”

不容挑衅的高时明,竟没有动怒。因为哪怕没有经过谢建章核算,他也知道粮食不够的问题。谢建章虽算不得正经,但敢提出这句话,他定是有考量的。

“建章一路走来江陵,饿殍千里绝非危言耸听。”说话间,谢建章已经起身恭敬地站在高时明身侧,“若坚持以往的赈灾方式,杨家的粮食最多只能喂饱灾民数量最多的四府而已。”

高时明沉吟片刻,吩咐道:“那粮食便由你来主持调拨吧,品类数量划定后,按粮庄谷仓的分布就近拨派,覃莽率部押送。”

“建章领命!”

“杨家……”谢建章难得支支吾吾,“似乎不像林自初密信说的那般,会勾结贪官污吏共谋暴利。”

高时明沉着脸,不置可否。

“建章自请深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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