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着系丈夫(1 / 2)

*

——就是不太普通。不论是黏着方式,还是丈夫。

*

冬季并不是一个适合生命体生存的好季节。尽管生物会在漫长的时间里演化出能够抵御严寒的武器,但更多的都会死在一场又一场的大雪之下,直到被泥土掩埋,被新生命分解,化作新一轮的养分供给起生态链条上的循环。

小早川侑理看着手心内的琥珀,对准窗外的自然光,凝固的时光在她指尖滚动。

里面封存了一只蜘蛛。

它的生命不会再进入循环。说不清到底是庆幸于它的永恒,还是惋惜于它的缺失;永恒得无意义,便缺失了生死的真谛。

云雀恭弥最近似乎在瞒着她做些什么,问其他人也问不出来。

这个年纪开始拥有秘密是不是太迟了点?

小早川侑理把玩着这颗在拍卖会上被她买下的琥珀,思绪透过窗外的天空飞向更远端。冷空气逐渐入侵温暖的房间,处在冷热交汇处的她打了个喷嚏。还是关窗吧,等会恭弥回来被他发现就不好了。

她摸了下自己的脸。嗯,不出所望冰冰凉凉的,手还有一些温度。小早川侑理又将暖气的温度提高了点,又去倒了杯热水回书房。就在她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门向内开了。手下一空,很快被温暖包裹。

“嗳……”

小早川侑理看着自己眼前除了黑色还是黑色的布料,缓缓抬头,对上了自家丈夫灰蓝色的双眼。握住她的手突然改握住她的手腕,是云雀恭弥一贯用的力道——不轻不重,收回也不会有阻碍。因为他会主动放手。

但很快又会追上来。

小早川侑理问他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握紧不放手,反而要等她抽离后才握住。一开始就握紧的话,就不需要再抓住她一次了。

云雀恭弥是如此回答的:“不要。”

他干脆地说了句不要,用低垂的目光从她额间一路滑过,落在了她不能确切定位的地方。只能感受到他在静静地看着什么,又或者想着什么。看着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样的幼驯染,就算是和他结婚了有一两年的小早川侑理轻叹。

虽然说稳重了很多,但心思也更好猜了。

彼时的她主动伸手抚上他的脸侧,手指没入他耳边的发,踮起脚后又将他向下勾了点,凑近他,鼻尖相抵后错开,一点点吐息抚过她唇角,下秒浅淡的气味从可供氧气通过的路径灌入肺部,各自交换起用于维持生命的必需品。或许它是氧气,或许它是爱意,或许它是彼此。

腰侧被他一只手托住,背也被他另一只手按住,慢慢地、慢慢地顺着脊线扶在了脑后。身体的重量随着他的攀爬一点一点交付予他,向后的重心将她揉成新月,无力地挂在云层之上。

“侑理。”

短暂的空歇里他低缓地喊她,他的舌尖将她的名字推落,推落在每一寸有他在的领土。

从此,她是他的永夜之城。

“……”

小早川侑理伸出一只勾在他肩颈的手,埋入他的黑发,从指腹轻压变成了抓住发根。被亲到呼吸颤抖,手指无意识卷住了他的头发,一点蜷缩是新一轮的牵引。搭在他肩上的手臂越发收拢,连带着身体也一并严丝合缝。

云雀恭弥微微转动手腕,掌心依旧托在她的后脑,只是用虎口和拇指卡住了她的脑袋,拦在后腰的手固定好她,支撑起她大半的重量。

所有的亲吻都在安静的室内完成。

小早川侑理慢慢回神,扫了眼云雀恭弥,又扫了眼云雀恭弥。突然怀疑他是不是就是为了骗她主动送上去才这么做的。这副样子很难不让她心软。

“侑理……”

“嗯,我在这里。”

“手。”

“嗯?”小早川侑理伸出手。

云雀恭弥看着她腕上的电子手环,握住她细弱的手腕,点开她今日的身体数据,看到了欠于前几天的水平,敛起眼,没能让她看清神色:“讨厌。”

“为什么?”小早川侑理反手拉着他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双手捧着他的脸,细细观察起他。她说不出“这没什么”的话,她不能够否认恭弥的对她情感。

“实验没有起色。”

“很烦躁吗?”她靠近他,抱住他,伸手拍了拍他的发顶,“正好,休息一下吧。最近经常看不见你,我想找人都还在犹豫要不要出门,在想万一我出门的时候你刚好就回来了怎么办。”

“不会。我会去找你。”云雀恭弥埋进她的肩,“侑理。”

“嗯嗯,我在这里。恭弥,休息吧。”

她慢慢梳理他的头发:“就像以前你陪着我一样,休息吧。”

“……嗯。”

侑理还在这里。

侑理还在他面前。

她还会挣开他的手。

还活着。

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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