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雁回靠着白墙,唇角高高翘起。
始终站在他对面帮忙看着吊瓶的辛辞渍渍两声,调侃道:“怎么?给兄弟演个铁树开花呗?”
“滚。”顾雁回眼皮都没抬,骂了句。
辛辞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仇野那张干净小脸,生出一股子难以形容的酸楚,他轻轻叹了口气,强挤出个笑脸,半开着玩笑:“害,重色轻友呗。”
这一次,顾雁回抬眸深深地看了辛辞一眼,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嘴唇紧抿成了线。
凌晨的医院里,人来人往,多得是生离死别,多得是为情所困,还有那些像顾雁回这样,被急雨打进医院。
可这些,对于顾雁回来说很陌生。
但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很想问。
“辛辞,你说情伤难过,还是生离死别更难?”
头顶的灯管,忽明忽暗,闪烁不定。
辛辞抬起头,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呆呆道。
“顾少,你他/妈能不能被生更半夜发疯啊?”
“草。”顾雁回骂了句,紧接着笑了。
他拿出手机,给仇野发了消息。
“到家了么?”
他的声音略哑,带着丝丝缕缕憔悴。
仇野开得外放,打开时任斌刚好进来送牛奶,他听到语音后,浅笑着问了句:“是顾小少爷?”
仇野点点头。
任斌笑着说:“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仇野想了想摇摇头。
“不好,只是我今天送顾小少爷去医院。”
听到这话,任斌突然神色紧张了起来。仇野解释了几句后,把牛奶喝光,他将仇野喝过的牛奶杯端进厨房,在阳台入口处踟蹰。片刻,拨通了大洋彼岸顾雁回父母的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起,任斌的语气很急:“顾总,顾小少爷生病去了医院。”
“是吗?老任,你帮我去看看他,费用之后我让秘书打给你,我这边正在谈项目,先挂了。”
不等任斌开口,顾父已经将电话挂断。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任斌叹了口气。
“顾雁回,我的简历可以吗?”仇野发完消息后,拖着下巴在电脑前等待他的回复。
一个小时过去了。
顾雁回并没有回复,仇野不打算再等,正要关了电脑时,微信消息提示音响起。
本以为会是顾雁回的提示,结果屏幕上闪烁的是好友申请。
是辛辞,重生前他们认识时,辛辞的微信名字单个一个‘辞’字,头像是雪白的猫咪。
仇野怔愣地坐在电脑前,好半天没什么反应,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加上辛辞,也不知道这一世还会不会把他卷入无端争斗中。
深吸一口气后,顾雁回回了消息。
第一句:可以
第二句:辛辞是班委,你把证件照发给他。
好的。
仇野回复。
收起复杂的思绪,仇野揉了揉眼睛,通过申请后将照片发了过去。
顾雁回的办事效率很高,一周后,仇野正式从职高转入省实验中学。
这在职高多年来的学史中从未发生,对于省实验来说,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一时间,仇野的身世成了两校的热门讨论话题。
仇野却同往常那样,穿着干净的校服,脖子上系着干净丝巾,怀里抱着书本走在教学楼的走廊里。
来到省实验后,她才真的认识到自己和其他人的差距,课上老师讲得很快,哪怕有半秒钟的走神,都会落掉一道题,再加上仇野基础本就差,她学起来要比别人累的多。
“仇野?”靠在走廊墙壁上的几个人叫住了她。
仇野停下脚步。
回头看着那几个人,她认得,肖然的跟班,家世不错,只是比不过顾雁回、肖然他们。
“请问有什么事吗?”仇野客气地询问。
“哈哈哈,长得还真漂亮啊。”
“听说你妈是歌女,那你呢?”
“看你也不像那些女生背点值钱的包。”
“要不我们兄弟包你啊?”
他们七嘴八舌说着,仇野懒得听,打算直接走。
只是她刚刚踏出一步,身后的几人便追上来挡在她面前。
“草,给你脸了?”
仇野仰起头来,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们。
她这样蔑视的眼神,将他们激怒。
其中为首的那人,张嘴骂道:“歌女的孩子也敢来省实验!”接着伸手就要打,仇野正打算猫腰回手,就看到辛辞冲了过来,单手抓住那人手腕。
“齐童,她是我罩的。”辛辞的声音冷,眼神更冷。
齐童回头正要骂,看到来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