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康想起一种可能，但不太确定，于是他又找出了还没发回学生手中的练习册和作业本。
当整个办公桌都被翻得乱七八糟，眼睛变得干涩，林建康才想起自己都忘了眨眼。
闭上眼睛休息时，林建康的脑子还在疯狂思考。
不管是练习册和作业本里的错题，还是试卷里的失分题，都是非常普遍的易错题，每个学生有这样的情况，其实他无需大惊小怪……
林建康噌地一下站起来，一拍桌面，叱道，“这才奇怪好不好！”
“哟，老当益壮啊，老林！力气这么大？有机会咱们再来一次掰手腕？”
雷锐意没大没小地拍上了他的肩膀，瞧到凌乱的办公桌，打趣道，“咋了？该不会又有哪个学生在你位置上藏癞蛤蟆了？”
没得到回应，雷锐意也不介意，继续道，“怎么样？什么时候再来一局？”
林建康拨开他的手，没好气道，“行了，我可不想再给你出钱正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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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锐意先一步收回手，小心翼翼地护着骨折的小指，听了他的话，理直气壮道，“那不是意外嘛？”
林建康有着这个年龄段该有的力量，掰手腕的时候才刚握紧雷锐意的手掌，就听到“嘎哒”一声，对方的就这么手腕脱臼了！
村里的赤脚医生正骨并不收钱，但事后雷锐意“讹”走了林建康两个乒乓球，这点费用当然要记在正骨这件事情上。
就算乒乓球是提供给学生们使用的，也不妨碍林建康耿耿于怀，他哼了声，自顾自地收拾桌面。
雷锐意没有放弃，“考虑一下呗？乒乓球比赛延迟到明年，巡游方队的排练都是女老师们在忙，篮球场也被占用了，你们这学期期中考都提前了这么久，这段时间是最闲的吧？咱们哥几个找点事做做？”
林建康弯腰把试卷重新塞进抽屉，“闲的是你吧？我事情多得很，结束的是期中考，而不是所有课程。乒乓球比赛延期了，其他的没有延期，二三年级的铅笔字比赛在下周二举行，我得看着点。”
雷锐意一脸疑惑，“铅笔字比赛？这不是一直是康主任负责的吗？”
除了是少先队的辅导员老师，康伟良还是教导主任，但以他的身体也只能挂个名字，学校事情基本上都是窦秉永一手抓。
雷锐意当时从他手上接手体育工作时，受了不少指点，平时有需要也会找他帮忙，因此打心底里地尊称他一声“主任”。
林建康摇摇头，语气怅然，“他那身体你也知道，前段时间温差大，又病了，有点咳嗽，怕传染给孩子们，所以请我帮忙。不过就三个参赛的孩子，每次写字课的我抽空去看看就行。”
雷锐意挠挠头，不知如何是好，“康主任的身体没去大医院看过吗？”
林建康堆着练习册，不耐烦地睨了他一眼，“他的性格你不清楚？别看温温和和的，实际上倔得和驴一样，谁说都不好使。”
雷锐意摸了摸鼻子，嘀咕道，“我总要关心关心嘛……”话锋一转，又争取起来，“那等铅笔比赛结束后，咱们……”
办公桌终于恢复原状，林建康没有和他继续闲聊的心，“没空，画展的事情还没完呢，你找其他老师去吧，别来烦我。”
见他说完就拿起课本往外走，雷锐意急走几步追问，“还没完？那有什么好争的？都送到市里去展览不就行了？”
出了办公室门林建康用力地挥了两拳，显然也很不爽，“那几个老顽固脑子跟石头一样，一直在说那张画不符合主题，我看是他们没跟上时代！”
看着林建康消失在楼梯口，雷锐意咂咂嘴，“啧，确实跟石头一样，那张画多好啊！”说着，他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唉，可惜了那个学生……林晓媚好像提过她乒乓球也打得不错？什么名字来着，姜……悄悄？”
“雷老师好。”
突然冒出的轻声问候，吓了雷锐意好大一跳，他“嚇”地一声转过头，“啊？”
姜悄悄并脚站得笔直，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雷老师，您叫我？”
比其他岛上孩子要白皙不少的小脸显得格外讨人喜欢，很容易让人卸下心房，但雷锐意总有一种背后说人坏话被抓包的心虚感，清了清嗓子，“咳，没什么，我就是在想下节课给你们班的体育课上什么内容，有点出神。不过现在是上课时间吧？你怎么来办公室了？”
说着，雷锐意脑子里闪过某张人脸，又咳了一声，“听姜老师说过你以前一直身体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姜悄悄似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我没事，是钟老师叫我来拿东西。”
雷锐意总觉得被她窥见了自己的内心，愈发心虚，眼神飘忽，“哦哦，这样，没事就好。”他让开位置，“那你去拿吧。”
姜悄悄应了声，径直走向钟晴的办公桌，找到东西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雷锐意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