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从教室回来的时候，听我说完就赶去派出所了。”
如果是以前，姜善静肯定也跟着去帮忙，但现在她更在意自己的侄女，这天都黑了，可不敢放侄女一个人在家。
再说了，派出所民警的效率可比她高得多。
“又是你们两个？”江婶听到声音从后厨探出头来，抱怨着，“入秋了，一天比一天凉，热饭可放不住，以后再这么晚过来就别吃了！”
要找林子杰，窦秉永当然是带本地的老师们，如果带外地老师出去可别没找着人还把自己给丢了。
所以外地老师们早就用完了晚饭，又只剩下姜善静和姜悄悄两人最晚吃饭。
对于江婶的抱怨，姑侄俩都厚着脸皮当做没听到，手脚麻利地一个端饭一个端菜，就近找张饭桌摆上。
江婶正在搓洗蒸笼，看着她们忙碌，忍不住碎碎念，“善静你自己不好好吃饭，侄女就有样学样，以后可怎么办啊？别嫌婶子多嘴，这长期吃饭不正常，那就会伤胃，胃不好了，吃啥都不香，小孩子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吃啥啥不香，还怎么有营养？学校里好几个老师得胃病，不都是不好好吃饭惹出来的吗？”
善意的念叨，姜善静不会生气，只虚心听教，“好的，江婶我知道的，以后肯定不会再犯了！”
姜悄悄也低眉顺目道，“江婶，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天天吃饭的！”
如此乖觉的两人，让江婶有些哑口，最终只憋出了一句，“那我等着。”
姑侄俩对视一眼，拿着筷子飞快地离开后厨去用餐不提。
晚上快八点的时候，雨又开始落下来。
姜善静批改完试卷，出去检查各个门有没有锁好，黑沉沉的夜色中雨越下越大，不禁担忧起来，“也不知道校长他们找到人没有？”
不管有没有找到人，校长他们肯定都不会回学校，大家家中也都没有电话，她再担忧也无法联系到人。
“没有消息也是好消息。”姜善静最终以这句安慰自己，压下担忧回书房。
姜悄悄的画早已完成，被放在了高处晾着，等彩色笔干透后就能卷起交上去。
姜善静一直在批改作业，并未关注侄女的进度，连最终的成品都没看到，一直到在姜林小学展出，被其他老师夸奖了后她才知道自己侄女的画有多了不得。
而此刻的她还要忙着抄录试卷的分数，同时要把学生们的进步情况和薄弱点一一记录下来，以便明天进行适当的夸奖或者批评等。
农村的深夜总是来得很快，才过八点，整座村庄已经悄然入梦，只有雨水打在屋顶的声响，和远处传来的一两声狗吠。
姜悄悄不想小姑太晚休息，便提议道，“小姑，成绩我帮你抄吧？”
姜善静都是自己批改卷子，忙的时候成绩都是交给班干部抄录的，这点小事交给侄女也未尝不可，于是欣然同意，“可以。”
五甲班的成绩册，包含了这批学生们从一年级开始的每次考试成绩。
姜善静从四年级接手他们开始，就把他们之前的成绩都要了过来，以此来丰富他们每个人的档案，因材施教可少不了这一步。
姜悄悄接了有些厚度的成绩册过来，按照小姑的指示，找到了“第九册成绩”的页面，对应着名字将成绩抄写上去。
姜善静则开始总结刚才批改卷子时的大致情况，“对了，你们成绩应该出来了吧？”
现在的卷子还没有必须要家长签名的要求，姜悄悄一时也忘了跟小姑汇报自己的成绩，至于姜善静则是很信任自己侄女，就没有特意问过。
现在正好想起，姜善静才有此一问。
“语文八十五，数学九十，刚好都是第十三名。”
听到姜悄悄的回答，姜善静的动作顿住了，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多少？”
姜悄悄有些心虚，“八十五和九十。”
开学前，她都是在小姑的眼皮底子下学习的，以两人的亲近，她压根不敢太藏拙，所以自己的能力水平，小姑不说一清二楚也有八成了解，这个成绩确实低了点。
但是，姜悄悄已经有了后招。
这个后招，都不用她说，姜善静就能自己接上了，“第一次考试，不习惯吧？没事，以后就好了。”
姜悄悄猛点头表示赞同。
姜善静怕给小姑娘压力，便转开话题，“不知道你哥到地方没有？真是的，周日的时候突然打电话说要去幽州，这中专才第二年，哪有一开学就去实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