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罪。
长得五大三粗的杀猪陈，讲话却咬文嚼字的，不仅按着儿子低头认错，自己也满嘴道歉不停歇。
姜善静处理这种情况很有经验，讲了几句话就让杀猪陈不再疯狂道歉。
不过，杀猪陈最后还是硬把一大袋猪肉、猪内脏等东西塞给了姜善静，并狠狠地拍了一掌儿子的后脑勺，才告辞离开。
当时除了那句“对不起”外，姜悄悄没再听陈宇锋说出别的话。
到晚上的时候，跛英吃过饭带猪子来串门，不甚流利的话语中，姜善静和姜悄悄算是知道了原因。
听说杀猪陈那儿子昨晚哭了一整夜，杀猪陈干完活回来吃午饭的时候才知道，连骂带打了一番后，知道孩子是因为失去力气哭，一家人都吓得半死。
后来让孩子搬了下家里那个洗猪槽，成功把它搬起来后，孩子又被揍了一顿。
这下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搞得很清楚，杀猪陈就拎着儿子到姜家赔罪来了。
陈宇锋吃的这记教训非常深刻，从周一见面开始，姜悄悄就总会看到对方惊慌失措地躲避自己的视线。
为了不让这孩子把自己的脚锄到，后面几次运土，姜悄悄都带着徐海萍换另一条路走。
只要姜林小学的设施一天没有完善，这些活就干不完，这些土也运不完。
随着下课时间临近，亢奋的学生们不约而同地陷入了萎靡，渐渐开始有人扔了工具躲到阴影处偷懒，别说徐思敏叫不动，胡颖燕这个班长在这个时候也起不到作用，所以她们并没有出动。
消耗体力的劳动课结束，学生们把工具带回教室时，一个个都趴在课桌上不想动。
“下一节什么课啊？”
刚第二周，能记住课表的学生并不多，这道有气无力的问话响起，立刻有人翻了翻课程表，随即一阵兴奋。
“体育课！”
“什么？体育课？体育课！”
这个年纪的男生们对体育课的爱永远都不会消退。
上周五没去成心心念念的新篮球场！
这周肯定能够打上篮球！
一时间，男生们都欢呼了起来。
但也有不抱希望的哀嚎。
“要死了，第一节体育课肯定会跑步！”
“我最讨厌跑步了！”
“刚才应该用土把教学楼后面的那段路堵住，这节课就不用绕大圈跑了。”
“想得美，五乙班肯定不会让你这儿做的，因为那块是他们的公共卫生区。”
“哎，为什么要跑步啊！”
“刚劳动完，我快累死了。”
“吵死了，你们男生能不能小声点？”
“就不小声就不小声！略略略你能拿我怎么样？”
“神经病！”
“现在是下课时间，我们爱讲就讲爱吵就吵，怎么着？”
确实不能怎么样，所以最终几个女生也只能骂了几句就放弃。
所幸，有体育课这根胡萝卜吊着，猴子们很快变身成了驴子，没多在教室逗留，很快呼朋引伴地离开。
尽管大多数女生不喜欢上体育课，但在上课铃声响起时，剩下的几个也不得不加快脚步往楼梯口跑。
“不许跑！”
正好遇到要去三楼四乙班上课的林建康，对方板着脸喝斥了一句，女生们唯唯诺诺地贴着墙串成一串下去。
和林建康同行的男老师和他资历差不多，见状安抚，“林老师是为了你们好，上下楼梯要慢点。”
“谢谢老师，老师再见！”
不管林建康是真心还是假意，其在学生们心中的形象积威已久，女生们离开了两人的视线就迅速逃之夭夭。
来到操场，女生们皆松了口气，不约而同地再次放慢脚步。
不放慢脚步不行，这一片操场还是沙土地，跑起来的话总是尘土飞扬。
这学期有了个小篮球场，集合总算有个平整的地方站着。
体育老师雷锐意已经在篮板下吹起口哨，男生们打闹着跑过去。
由于某些客观原因，雷锐意很少露面，但在学生们心中非常有份量，其受欢迎程度可以比肩姜善静。
他也不用多讲什么，只需瞄一眼脚边的篮球，咳嗽两声吸引注意力，就能轻而易举地让集合队伍安静下来。
如果有人还不老实，自有旁边的其他男生帮忙“收拾”。
雷锐意从左到右打量了一下学生们，“全体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