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出张数。
林建康坐回位置，将最靠近自己手边的那张拿了起来，用下巴点了点她，“姜悄悄你画得不错。”
姜悄悄的目光落在了最中间那叠画纸上，第一张的色彩非常丰富，画的是几只森林里的常见动物，如老虎、狐狸、兔子、梅花鹿。
和姜悄悄曾经见过的优秀儿童画相比，也不遑多让。
林建康跟着她的视线过去，“颖燕学了点，咱们小学也就她一个能画成这样。”
姜悄悄知道胡颖燕有多项特长，但有些还没有机会亲眼所见。
胡颖燕这张画的下面必然是钟丽雯的画。
然后是林晓媚，最后一定是同一水平的姜丹和一个男生。
林建康一般不会把学生们的画作按档次挑出来，那么……
姜悄悄想起近期校园里最热的话题，新篮球场、乒乓球赛、迎镜湖回归的各种展览庆典。
林建康一直在观察她，不仅没看到她被自己叫进办公室的慌乱，这小孩甚至还会“不经意”地看那堆画纸，小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双眼明亮，显然也在观察他。
晃了晃手中画纸，林建康饶有兴致地道，“你怎么想到画这幅画的？”
姜悄悄眨眨眼，有些不懂，“老师您说可以画鸟儿的。”
画纸被放回桌上，林建康手指轻点最中间的那棵树，“线条确实很简单，但整张画非常干净。我能看得出来起笔利落，收笔干脆，只是画了点枝叶，却能看得出这棵榕树茂盛的样子，还有这几只鸟儿也非常活泼，我感觉都能听到它们美妙的叫声呢。”
姜悄悄露出惊喜的表情，“谢谢老师夸奖。”
林建康看了她一眼，点在了某处枝叶处，“我还不瞎，这副画你唯一用过橡皮擦的是这里吧？”
姜悄悄沉默了。
“这里原来应该画了几条小曲线来表现声波？”林建康眯起眼仔细端详，“本来我发现不了的，但我年纪大嘛，有点老花眼，所以拿起来透着光看的，感觉不对劲，毕竟其他地方都没有使用过橡皮擦的痕迹，这里却有，为什么呢？你想体现出这里也藏了几只嗷嗷待哺的鸟儿吧？但为什么又擦掉了？”
本来就打算简单画点，画着画着姜悄悄感觉到了趣味，顺势添了几条声波，反应过来后立刻擦掉，还擦得非常认真。
这回，姜悄悄垂下了头，非常符合被林教头叫来训斥的学生形象。
林建康盯着她的头顶好一会儿，道，“会画画是好事，我又不会骂你。”
姜悄悄心里叹了口气。
在无限学习室点满绘画技能后，各类画技她都能熟练掌握，但带来的影响就是不能再完美伪装未学者。
姜悄悄开始对系统挑刺：绘画经验条确实刷满了，但我觉得我学到的并不算满级，真正的满级必然是连未学者技术都能一比一模仿。
没想到系统却认可了她的画，【你的觉得是对的，但无限学习室是根据世界来制定上限的，也就是说，你已经是上限了。】
姜悄悄开始思考要不要自己练到真正的满级？
转而又意识到，那岂不是要往死里学了？
好，放弃。
只能怪林老师有一定的水平，并且还那么巧地透光看到了痕迹。
“这画很不错，非常具有故事性。但是如果涂上颜色=一定更好看……”林建康夸了两句，继续道，“这样，你再画一幅吧。”
姜悄悄还以为他会让自己拿回去涂色，没想到对方直接提了个新要求。
“啊？”姜悄悄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迎镜湖回归”的那些展览。
除了追忆历史的照片展，还有……
“儿童画展览？”姜善静往侄女碗里夹了一筷子虾皮，“让你画一张去参加？那就画吧，不是坏事。”
中午江婶煮的干饭，配的炒南瓜和猪肚海带汤。
姜悄悄偷偷撇开虾皮，只扒着米粒吃，含糊道，“林老师说要突出‘镜湖回归’的主题。”
“儿童画展览是按年龄段分的，教师、初高中、小学和幼儿园，既然是为了庆祝镜湖回归，那当然要围绕这个主题画的。”姜善静当做没看到侄女的小动作，反正她已经定下了必须空盘的规矩，虾皮早晚都要吃的。“怎么样，你有想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