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静的力气有点忌惮，而外甥女也不该用来和对方争长短，所以立刻放了手，又把笑容收了收，客气道，“你好。”
姜善静也非常客气，“你好。”
当事人两位都没有感觉到尴尬，姜悄悄却替她们尴尬了起来。
方默是个懂礼貌的孩子，打起了招呼，“姜姑姑。”
只是这声音也不见一丝感情，平平淡淡冷冷清清的。
温度又降了几个度。
姜悄悄没有处理这种情况的经验，也只能学着表姐，“小姨好。”
“乖！”方巧妙摸了下她的脑袋，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个红包递给她。
姜悄悄看了眼姜善静，后者微微颔首。
方巧妙隐晦地横了姜善静一眼，将红包硬塞到外甥女手里，“拿着拿着。”
和外甥女不是第一次见面，所以这个不是见面礼，而是亲呼礼。
姜悄悄乖乖把红包收好，气氛也恢复了正常。
姜善静提起那个大包裹，引着人进了厅堂，也不用特地招待，只吩咐悄悄不要乱跑就自忙去了。
方巧妙不是第一次过来，两人虽然关系一般，但亲戚关系还是在的，无需太过客气。
何况，依方巧妙的性格，她更不想和姜善静面对面“嘘寒问暖”，还不如互不打扰，各忙各的。
姜善静离开后，方巧妙恢复了之前的亲切，一把拉过外甥女揽在怀里，“悄悄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上个月。”
方巧妙捧起她的脸，细细端详着，“气色不错，脸也有肉，眼睛不像之前那么突兀，大得吓人。看来，姜善静还是用了点心。”
方默在旁边拆包裹，从里面拿出自己的东西摆放在桌子上。
方巧妙继续问道，“这几天在家里干了些什么呀？”
这段时间，姜善静和小枫每天都会给姜悄悄投喂各种食物。
效果还是很显著的，不仅体重涨了，也长高了一些。
姜悄悄老实回答，“吃饭、睡觉。”
“哈哈哈，小可爱！除了吃饭和睡觉呢？”
“小姑还带我读书。”
方巧妙哼了一声，“她也就这项擅长了。”
曾经的姜悄悄是无法对人的问话有回应的，方巧妙这是第一次和外甥女对话，本就格外疼惜现在愈发疼爱，恨不得把方方面面都问个清楚，只想给她补偿这么多年相见不过几次所欠缺的那些爱。
姜悄悄已经在小姑和哥哥身上体会过这种感觉，再不会像之前那么不太适应。
她现在足以做到，去回应她们传递过来的那份“爱”。
认真地回答着小姨的问话，姜悄悄没再关注表姐，等看过去时，那张小方桌上已经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盒子。
方默停下动作站直后，平平的声音却透着一种不符年龄的威严，“妈。”
姜悄悄觉得自己有点幻听。
方巧妙却迅速地闭了嘴，“咳，好吧，悄悄你过去吧，小默要送礼物给你哦。”
方默试图让笑容更热情一点，“悄悄，过来。”
姜悄悄觉得让冷淡的表姐笑确实挺为难的，于是迅速走了过去，耳边却传来一声嘀咕。
“小默怎么越来越像方女士了……明明我才是她妈！”
姜悄悄忍住没有回头，目不斜视地走到桌子旁。
一桌子上的盒子全都是要给姜悄悄的礼物，里面装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方巧妙去全国各地带回来的特色物品。
方巧妙一直记挂着外甥女，所以礼物都是带不同的双份。
女儿的喜好比较独特，她专门挑选。而外甥女的她无从得知，就向卖家询问，参考一下意见。
和方巧妙相比，方默可谓惜字如金，不可能一个礼物一个礼物地介绍给姜悄悄，因此只是简单说了礼物在哪里买的。
至于里面装了什么，没人拆过，除了方巧妙谁也不知道。
但礼物太多了，有些也过了很久的时间，方巧妙早就不记得买的什么。
方默将礼物推了推，“你慢慢拆吧，当做是惊喜好了。”
这是从刚才开始，她讲的最长的一句话。
姜悄悄忙不迭点头，“好，谢谢表姐！”
方默摇摇头，“不用。”
姜悄悄是被动聊天型性格，对方没有聊天的想法，她也不知道怎么找话题。
方默送完礼物后，指了指还在地上的大包裹，“这里面都是衣服。”
就算已经没了坐姿，但方巧妙还是优雅的，她接了话道，“就十套衣服，怎么够穿呢！”
就算把礼物都拿了出来，那个包裹看起来还是那么大，里面不知道塞满了多少衣服。
姜悄悄继续道谢，“谢……”
方默抬手阻止，“不要再说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