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空壳。
姜善静沉默了下来,脸色有些变幻。
旁边的兄妹俩对视一眼,皆是一片茫然。
好一会儿后,姜善静似是想通了什么,舒了口气,对两个孩子道,“这件事情,你们就不用担心了,只要知道你们的爸爸妈妈是安全的就行了,过段时间就会有消息的。”
基本上就是她一手带大的侄子,从来不会质疑她的话,所以小枫不再追问,点了点头继续吃饭。
知道一部分内情的姜悄悄,见小姑自己圆了这件事,自然不会多说什么,“那,头七?”
姜善静本来计划头七好好办一下,曾叔公就必须过来,她就能找到机会说服他。
既然哥嫂的死讯是个乌龙,当然不会再办什么头七。
姜善静下了决定,“头七当然取消,但是,大哥大嫂还活着的这件事情我决定先瞒下来,也不用再管刘梅姗和曾叔公说了什么,入祖坟的事情今后都不提了,就让他们急去吧。”
小枫乐得那个女人竹篮打水一场空,“姑,市里的那两盒骨灰怎么办?”
姜善静又问起侄女,“悄悄,你还记得那两个坏人长什么样吗?”
姜悄悄点了点头,“我记得。”
【我可以调出照片,但是你得自己画出来。】
姜善静拍了下手,“那好,后天我去一趟市里,到时,你们这样……”
“你们这样不行!”
姜铁镐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放十年,我这张老脸都有点保不住了,要改二十年?不行!”
刘梅姗面露为难,“叔公,不是我想改,是李细婆子推算的,二十年才更保平安。
“叔公,我听说那爆炸炸得血肉横飞,看都不能看,大哥死得多冤啊?李细婆子说要让他多在事发地养养魂,静静心,这样才能恢复灵智,到时再回归祖坟,对祖先好,也能让后人得保平安。”
姜铁镐并不善言辞,只会重复着,“不行,只能十年。”
刘梅姗越想那对姑侄的态度就越不快,所以姜善静离开叔公家后,她后脚就上了门,想把原先说好的十年延长到二十年,却没想到这老倔驴脑子如其名,跟铁镐子一样硬。
又浪费了一点时间,刘梅姗还是没说服他,便也不耐烦起来,但她是个常做表面功夫的,一副无奈又只能妥协的模样,讲了几句场面话应付过去,起身走人。
出了叔公家,刘梅姗加快脚步往家里走。
快到家时,见四下无人,她才狠狠唾了一口,“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不想和姜善静撕破脸的不就是也想分一杯羹吗!”
摸了摸脸颊,刘梅姗嘶了一声,琢磨着下一步怎么做,“老铁镐这边看来是讲不通了。不过,那小枫子看着老成,但仍然是经不起激的年纪……”
思索间,她也没忘了要摘点菜中午炒,便转弯进了菜园子。
一时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刘梅姗愤愤地沿着攀爬架摘起长豆角,一边自言自语着,“我妈听说的应该是真的,一个店面和一套房子……老太婆真是偏心,还说疼小儿子呢,居然全都给了大儿子!看来我妈当年那一脚也是天注定的,偏心的人就活该老天收拾,死后棺材都能被掀翻……哎呀!”
“梆!”
刘梅姗踉跄后退,捂着额头倒吸着气,瞪眼看向倒回地上的镐头把,火气就上来了,扬声道,“姜鸿信!姜鸿信!谁让你把镐头扔这儿的!”
“怎么了?什么镐头?”
姜鸿信从菜园子东南角冒了出来,双手抱着一块石头。
刘梅姗指了指地上的镐头,“镐头用完了不好好收起来,怎么扔到这里了?”
姜鸿信已经看到了,“我正找着呢!怎么跑这来了?”
如果只是普通的铁镐头,刘梅姗再怎么踩,稿把竖起来时也打不到她的额头。
但当时买回来后,姜鸿信嫌原装柄不好用,就特意换了根长的木柄。
这把长柄镐头藏在了茂盛的豆角架下,刘梅姗压根就没看见,正好踩到了镐刃一边,猝不及防之下,镐把不就狠狠打在了她的脸上?
“不是你扔的是谁扔的?”刘梅姗捂着额头,踢了一下镐头,“丢三落四不是一次两次了,能不能长点记性?”
姜鸿信把石头放到一旁,找好位置跳入菜园子中,“最近我在铲屋后的几处小土堆,镐头一直放在附近的啊,怎么跑菜园子里了?是不是小华拿的?”
“你儿子才几岁?怎么能拿得动?”
“八岁?七岁?”
“五岁!你儿子才五岁!”
见妻子怒气渐盛,姜鸿信老实闭上嘴,深一脚浅一脚地迈过田埂,刚走几步,有个黑色的小破桶挡住了去路,嘀咕道,“还说我呢?这粪水桶用完了也不放到一旁去,没看见就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