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返校,赵荀荀也来了,上一周没看见她,她说她在办移民签证,耽误了几天,崔韵时问她:“以后你就是美国人了?”
“嗯。美利坚合众国公民,拥有选举权了。”
崔韵时点头,抱了抱赵荀荀,“恭喜。”
“你呢,你的还没转过来?”赵荀荀说,“我都算晚的,就张栩,他就是在美国生的,你知道吧?”
“不知道。”
“你不知道?”赵荀荀说,“张栩生下来就是美国公民,你都要和他谈婚论嫁的,你不知道?”
讲课的老师不太风趣,比较腼腆,双手叠在身前,偶有重复,赵荀荀听得快睡着,她英文很好,应该是比这个老师说话还要流畅的。
但崔韵时英文一般,听重复的还能有助理解,赵荀荀头快歪下来了,崔韵时坐直一点,那老师也没和学生互动的意思,坚持自我表达,讲了大半小时,赵荀荀又醒了,问:“他还在重复?”
又到周末,八点五十五,崔韵时带着五美金买的三支白玫瑰敲门,陆姿同这一周却不在。‘钥匙放在外头鞋盒里,走的时候把门关好,工钱压在花瓶下。’——短讯传进崔韵时手机,崔韵时已经开始偏向于更便捷的社交软件,想告诉陆姿同自己换手机了,可以不用发短讯,却记起自己根本没与他互加好友。
上周买的向日葵枯萎了,崔韵时丢进垃圾桶,换了干净的水,将新鲜的白玫瑰插瓶。
认认真真将地拖了三遍,上去做卫生,发现新的洗衣机果然没有买,几双袜子没有洗,丢在洗衣篮里。
崔韵时将脏衣服洗了,外头晒干的衣服收进来,一一叠好归类,又锁好门窗,才关门离去。
次日,照旧。
陆姿同回来的时候,看见桌下还压着一百美金,他这周不在,压了五百美金在花瓶下,她只拿了四百,不是说了给她四十小费,让她打车回去,不要挤地铁。
白玫瑰千娇百媚,盛放在清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