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长那么大第一次离死亡那么近,始作俑者是前面那位毫不顾忌地点着烟的男人和他酷帅狂拽的车。
任喜时时刻刻都有种想马上就跳进空气里的感觉,好在果然没多久就到了,准确的说是快到了。瞧着外边一种红褐色的房子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又瞧着这车扬起的漫天灰尘在身后也越来越远,好悲凉,有种被掳进了土匪窝的感觉。
靠近后,她看清了那些房子,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用泥砌成的。墙面非常粗糙,许多的裂纹纵向分布着,或从上至下或从下至上——这不会漏风吧?屋上盖的是瓦片,这很正常,这个地区的房子全部都是用瓦片盖的。不同的是,这些房子的瓦片上堆着厚厚的泥尘,瓦都变了色了,大概是因为在这路边吧,什么牛马车人走过的时候扬起的尘大概全跑人家屋子上安了家落了户。
“什么破地方。”她喃喃自语,而且小声得没让前面的人听到,她可不想挨打。
这个地方最大的特点就是房屋周围什么石头什么草什么树都没有,清一色的泥土,粗糙但是又很光滑,应该是日积月累踩实了呈现出来的。这种地方看着好压抑,不像自己的家院子里到处都是四处挖来的可爱的花花草草,当然了,她家的花草只有在非冬天的时候才有生机。如果这土匪家也是这副场景,那她肯定会找点机会往这屋边种点花花草草的。
哦!看到人了!是一位老人,头上包着一块花色的布,身上裹着很大一个黑色的布,和鸡崽子坐在一起,嘴里一嚼一嚼地目送他们前来又离开,前面那位和老人打招呼的时候,那位老人都只是高冷的点点头……可是直接坐在泥土里面真的有点不太好,话说为什么他们门前是一片泥土呢?真是个神奇的民族。以后自己就要和他们一样坐在地上了,嗯,欲哭无泪啊。
前面路上又迎来一群孩子,孩子们脏兮兮的,厚厚的衣服开着拉链像蝉蜕一样半掉不掉挂在肩上,全身的衣服都是黑不溜秋的,一点也不夸张。孩子们脸都是花的,头发全部都是炸着毛的,眼睛倒是贼亮。他们有的人脚上穿的是雨鞋,有的人脚上鞋子漏了许多许多脚指头,有的孩子什么都没穿!任喜没忍住看了看自己的鞋子,是双布鞋,没有破洞,但还是有点冷……那些孩子真的好可怜。孩子们咧着嘴朝着前面那位蒋叔叔笑,嘴里还是说着任喜听不懂的话,同时还神神秘秘地朝她这里看过来,都把她看得不好意思了。
那些孩子用下巴指着她,眼睛则是盯着前面的男人嘴里说着什么“二哥,二哥”的之类的话。那土匪……那男人就笑笑,然后又说着任喜听不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