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能陪我玩得久一点,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拿着匕首的自家英灵和那名十二鬼月打成一团之后,嘉月回过神来,神色复杂地对完全为眼前发生的难以理解的事情怔愣在原地的压切长谷部说道:“长谷部,你可以回到本体中了,这里……”
“已经不需要你掩护了。”嘉月一边说着一边收刀入鞘,看上去镇定自若,如果不是长谷部非常了解自家的主,知道她是那种心里越乱表现得越镇定,反而是她开始不着边际地满嘴跑火车那么说明对于她来说问题还并不算严重的人,那他大概就真的放心了。
“主,Assassin先生他……”患病多久了?视线触及自家Master微微有点颤抖的手,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压切长谷部回到了本体中。
他想,Assassin先生变成这样,最难受的肯定是Master吧。
如果千鹤在场,并且知道压切长谷部是这么想的,会告诉他,你这样想就说明你还不够了解你家的审神者。
嘉月默默抬起因为激动而有点发颤的手,用羽织内刻印的法阵——实际上通过她和Assassin的研究,这件羽织已经被改造成简易的魔术礼装了——替浑身染血还在奋战中的自家英灵使用了回复魔术。
做完这些后,嘉月缓缓地捧住了自己隐隐有些发烫的脸。
此刻,渐渐日落西山,天空中已然看不到太阳的身影,只留橙黄的余晖将天边染成瑰丽到诡异,像是血色一般的色彩。
炭治郎追着桐敷辰巳几乎绕着村子跑了十几圈,他再意识不到对方是在刻意拖延时间那么他的智商也基本告别做鬼杀队的剑士了。
其实在几乎绕着村子跑了一圈的时候炭治郎就已经意识到对方的意图了,但是奈何对方就像滑不丢手的泥鳅一般难缠,每当他手中的数珠丸恒次即将要斩上对方的时候,后者总能险险避开要害。
倒并不是说双方的实力差距大到对方足以这样耍弄他,而是因为桐敷辰巳显然非常清楚,炭治郎的刀可以挥空无数次,但是他承受不住哪怕一次的躲闪不及——一旦被斩到,他轻则失去大幅丧失行动能力,重则当场化作飞灰,在这片天地间再不留痕迹。
但是他这一次走出兼正本就没有想过自己还能活着,他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可能地为沙子的存活和逃离制造机会。
“唉,我怎么感觉,你没有下死手呢?”桐敷辰巳有些讶异地抬手去擦自己刚才险险躲过致命的一刀,脸侧却被刀锋划伤,留下了一个血口,实际上他的身上有不少这样的血口,都是炭治郎造成的。
出乎他意料的是炭治郎的回答,这名赫发赫瞳的少年闻言缓缓摇了摇头:“并不是我没有下死手,实际上我的每一刀都力图斩杀你。”
“是你尽可能地想要守护某个人的心在帮你吧,”炭治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数珠丸恒次,然后认真地对桐敷辰巳说道,“但是很抱歉,我也有必须要守护的人们,所以不能再让你拖延下去了。”
在他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桐敷辰巳产生了极为不详的预感,那是变成鬼之后对于神秘侧的事物所产生的本能般的危机意识——他有一种预感,面前这名少年说的这句话在这一瞬间决定了他的生死。
桐敷辰巳瞳孔一缩,转身就跑,然而他身后没有任何声音,没有哪怕一点点追逐他的脚步声亦或者挥刀发出的那潮水般的声音。
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一边跑一边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静静站在原地看着他,没有追上前哪怕一步,甚至收刀入鞘的赫发少年。
“为什——”话还没有说完,下一刻,他的周身燃起了黑色的火焰,那包含着强烈怨恨与诅咒的火焰在灼烧他□□的一瞬间仿佛也灼烧着他的灵魂,那种无与伦比的痛苦,仿佛他在这一瞬间……
体会到了那些因他而死之人在死前产生的滔天恨意与不甘。
口中发出惨嚎,桐敷辰巳被黑色火焰灼烧的身躯跪倒在地面,片刻时间就逐渐化作了飞灰,而那黑色的火焰也随着那句躯壳的燃烧殆尽而逐渐消失,甚至没有引燃地面上的草叶。
炭治郎的身后,身穿深绿色斗篷,一头白发的Avenger现出了身形:“来自地狱的复仇之火,灼烧罪孽深重之人,正合适。”
炭治郎叹了一口气:“我本来没有打算让他死得这么痛苦才一直没有拜托Avenger先生您出手,但是……”
他的脑海中闪过了失去亲人有人的村民们,有清水惠的父母,在善逸的背后落泪的大川先生,失去弟弟和小儿子的村迫先生……
最终,他闭了闭眼:“或许Avenger先生您的做法才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