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月此话一出,室井静信整个人都噎了一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相顾无言良久,前者是在思索如何打败一个在无耻(?)方面打败了自己的人,而后者则是为前者这番清醒到与其说是了解自己倒不如说是明知问题所在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自知之明”震惊。
就在这种无声的僵持与尴尬仿佛就要这样随着时间的流逝悄然蔓延的时候,嘉月一眯眼,手中的动作快得如同盯上猎物俯冲而下的乌鸦,手臂与手上的压切长谷部仿佛一个整体,速度快到肉眼下连成一片的残影看上去仿佛鸟类的翅膀,朝着室井静信袭去。
偷袭!这种时候就要用魔(无)法(耻)打败魔(无)法(耻)!
呼吸法让嘉月的速度哪怕是动态视力天生就比较好的人都不一定能反应过来,更何况在身体素质方面无论哪一点都真的是一个普通人,并且视力还并不算非常好的室井静信根本就无法及时反应过来。
就在压切长谷部的刀背即将砸上室井静信的后脖颈的时候,室井静信终于在电光火石之间反应了过来,整个人直接朝下蹲身,在嘉月的刀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转势就向下继续朝着他的后脖颈劈砍而来的时候一把抓住了自己身后装着桐敷沙子的皮箱,举到了自己的脑后。
嘉月见状再次为这个人那自己前所未见且始终未能超越的无耻震惊了:“你刚刚不是还说想要那个皮箱除非踏过你的尸体吗?!现在就用这个皮箱当盾牌使了?你的脸呢?被你自己踩在了脚下吗?”
但是她手上的刀背却并没有收势,原因很简单,她的鸦之呼吸虽然在众多演变而来的呼吸法中杀伤力并不是顶尖的,但是隔着皮箱把对方振晕的力量却还是绰绰有余的,倒不是她强大到有着“隔山打牛”的技术,而是——作为中介的皮箱会怎么样她根本一点都不在意啊。
刀背狠狠地砸在了那个皮箱上,巨大的力道震得下方的室井静信几乎快要抓不住自己举在脑后的皮箱,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却并没有倒下,而皮箱也毫发无损。
从劈上皮箱后自刀背传到刀柄的感觉让嘉月顷刻间变了脸色,这个手感不对,根本就像是劈在了皮箱上,反倒像是坚硬的金属……
双手被那股巨大的力道震得发麻,终于从那种疼痛中缓过劲来的室井静信松开了皮箱,吃力地朝前跪倒,因为顶着装了一个小女孩重量的皮箱,再加上嘉月丝毫没有留手的一刀,他光是举好皮箱就几乎用掉了全身的力气,额头全是冷汗,但他却白着一张脸缓缓地笑了。
“织田,小姐,这个力道,根本,就是想,哈,让我一睡不起吧?”
他干脆直接跪坐在地上,他没有回过头,但是嘉月却在同一时间升起了一股极为不详的预感:“我可从来,哈,都没有说过,什么,要拿走,箱子,除非踏过我的尸体啊。”
似乎是终于有些缓过劲来,他转过头,让嘉月看到了他一头一脸的冷汗却是笑着的脸:“我说的是,不会让你带走沙子,除非我死。”
下一瞬,两个人身侧的通往地下室的入口被从下方打开了,嘉月机械地转过头,看到了手中拽着一道细细的晶莹的丝线,皮肤苍白,面容清秀,一头白色的凌乱过肩中长发发尾仿佛蜘蛛的足部,脸部带着红色串珠纹路,身穿绣有蛛网纹饰的浅色和服的少年。
看着这个外貌,脑海中一瞬间就把这个样貌与千鹤撰写的那田蜘蛛山事件的报告中描述的十二鬼月下弦伍的容貌对上了,嘉月的眼珠飞速地移动了一下,终于顺着对方手上看似晶莹纤细实则坚硬程度远胜一般金属的蛛丝发现,那根蛛丝一直连到那个装着另一名十二鬼月的皮箱上,也是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那个皮箱在灯光下是会隐隐散发出光泽的——那个皮箱上缠了数根纤细到肉眼很难发现的蛛丝!
终于知道自己刚才砍到的是什么的嘉月看着那名外表只是一个小孩子的十二鬼月冰冷的眼神,那一刻,脑海中划过四个大字——
吾、命、休、矣!
偏偏织田嘉月是一个越是慌乱就表现得越是冷静的人,她在累冰冷的眼神中抬手摸了摸后脑勺:“那个,打个商量,反正皮箱和皮箱里的鬼也没怎么样,所以能不能就当我没劈过那个箱子,你的蜘蛛丝没有震动,你什么都不知道,而我也不知道地下室的入口在哪?”
说完之后,她眼角的余光注意到身边不远处的室井静信的表情都变得一片空白了,而那个虽然她参与了那次行动,却并没有见到过的那田蜘蛛山的鬼之魁首在沉默了一下之后冷冷地问道:“你觉得呢?”
啊,她明白的,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种要求是不可能被答应的。
所以,她的目的从一开始就只是抢占出手的先机。
下一刻,嘉月朝着站在地下室入口附近的累挥舞手中的刀,同一时间叫到:“长谷部!”身穿神父装的棕发青年出现在他身边。
同一时间,累手中的蛛丝仿佛天罗地网般朝一人一付丧神袭去。
战斗非常激烈,因为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