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外场村祭典中心的高台上,利用高台上的和太鼓将几乎所有村民的视线吸引过来后,尾崎敏夫望着台下村民或惊疑不定或不可置信的眼神,脑海中回旋着之前对于村民愚昧却又固执的愤怒,将夏季以来,搬入兼正的桐敷一家实际上是尸鬼,在夜间袭击人类,造成大量村民死亡等震耳发聩的事实一字一句地缓缓说了出来。
他的话音落下去的一瞬间,整个祭典一片寂静,明明在场那么的多的村民,却没有一个能够说话,周围燃烧的篝火发出劈啪声,下一刻,整个祭典内一片哗然,有的人震惊,有的人悲伤,也有的人愤怒,但无论如何,占据绝大多数的情绪还是——不可置信。
“你凭什么这么说?”下面有村民高声喊道,“就算是尾崎大夫你,如果不能拿出让人信服的证据,就想要凭借几句话把桐敷一家的人妖魔化,万一你只是想要推卸治不好那些人想要推卸责任呢?”
虽然他这么说,然而在场或多或少都有村民在此期间或亲身经历或听他人提起过,有人曾经在夜晚见到过疑似已经死去的人的身影。
疑云一时之间在村民之间盘旋着,虽然质问者的语气不佳,甚至带着几分逼迫,然而他说的话却是几乎所有村民共同的心声,他们想要一个能够证实这些传言,证实心中猜想的证据。
看着直到这个时候也在质疑的村民,千鹤的眼神控制不住地微微冷了冷,他们对于“自己想要相信的事物”的固执,或者说是对于“自我”的盲信和愚昧让她想起了以前行冥的事情。
说起来可笑,就像如果没有行冥的舍身制止,那个夜晚鬼袭击的或许就不止寺庙里的孤儿们了,如果没有这些人对于桐敷家演的那出戏的深信不疑,鬼杀队的成员早就动手铲除村中的尸鬼了。
她知道不应该这么想,也清楚这种想法毫无疑问是偏激的,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对身在其中的人评头论足的傲慢,但是因为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所以不可避免地产生了迁怒情绪。
这种念头很快被自我反省了一下的千鹤压了下去,但是下一刻她的耳边传来了一个关切的声音:“千鹤小姐,你没事吧?”
千鹤闻言转过头,对上一双赫红的写满关切的眸子,微微一愣,她很擅长自我调节,所以情绪通常来得急去得也快,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怎么在意,他居然注意到了吗?
千鹤轻轻地笑了一下,朝着他摇了摇头:“让你担心了,没什么,我只是稍微……有点走神了,抱歉,明明是在这种时候。”
看出来千鹤并不想多说的炭治郎最终强迫自己将追问的话吞了回去,不过有些寂寞的心情却蔓延开来,他想,大概是因为自己还不够可靠所以千鹤小姐才为了不让他担心而闭口不谈吧。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要成为足够让千鹤小姐依靠的存在。
对于下方村民的质疑尾崎敏夫早有预料,他看向了因为工作的缘故一早就站在高台附近的善逸,收到这个眼神的善逸长叹了一口气,在自家东家大川先生惊讶的眼神中捧出了一尊佛像,佛像并不算非常大,是那种为了放置在家中佛龛里而制作的,但胜在料实低沉,总而言之,虽然练习过呼吸法,但是东西的沉重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
善逸头上开始冒汗,别误会,这种重量对于有着呼吸法的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非常沉重的东西,他头上的都是虚汗,被身边大川先生盯出来的,因为他手中的佛像是大川酒肆里供奉的。
抱歉啊大川先生,是尾崎大夫和我的两个超级恐怖的上司逼迫我这么做的,我真的不是自愿的不要再盯着我了啊啊啊——
随着善逸离桐敷千鹤越来越近,桐敷千鹤脸上的惊恐越明显,她纤细的身躯止不住地颤抖着,她用手撑在地上,艰难地挪动自己的身躯向后,徒劳地想要将自己与善逸,或者准确说来是善逸手中佛像的距离尽可能地远哪怕一点点的距离,然而高台上的空间终究是有限的,她的后背撞在了高台边缘的木质围栏上,再无可退。
善逸捧着佛像上前一步,桐敷千鹤尖叫一声直接倒在了地上。
善逸见状退后了几步,而大川先生则是面色铁青地走上前去蹲下身,抓起桐敷千鹤的手腕,最终大声告诉台下的众人——桐敷千鹤没有脉搏,体温冰冷,如果不是肌肤的弹性,□□的完好无损,也没有尸臭,她简直就像是一具已经死亡了一段时间的尸体。
一时间,众人哗然,因为哪怕尾崎大夫真的只是想要推卸自己医治不利的责任,桐敷千鹤也没有必要配合他演戏,往自己以及家人身上泼这种污水,大川先生更是完全没有必要帮助尾崎敏夫,也就是说,尾崎大夫说的全部都是事实,这段时间他们家人朋友的死并不是什么突发急病或者病重不治,根本就是尸鬼造成的?!
“原来郁美老夫人说的是真的……”有人提到了最先发现不对的老巫女,然而接着大家就惊恐地想起来,那名老巫女在那天去兼正闹事之后不久就在家中离奇去世了。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消化完了这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