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大约半个时辰之前,正是清晨已经结束,但时间又并非到达午时的时刻,因为是阴天的缘故,整个天空看上去不似往日阳光应该朝着正上方攀升的明媚,反而是一片阴沉。
清晨会来酒肆买酒或坐坐的人基本都离开了,上午有农务或者活计的村民也基本上都没有结束上午的工作,所以整个大川酒肆在这个时段显得非常冷清,只有零星几个喝酒的客人,而作为伙计的善逸也是在收拾完了上一批离开的客人的桌子之后陷入了相对清闲的时候。
当然,说是清闲的时候,实际上大川酒肆的老板娘,大川先生的妻子大川和子是一个不太有气量的人这一点是所有伙计有目共睹的。如果想要偷闲是决计不能教她看见的,否则迎来的将是一场腥风血雨——她不扒下偷懒者的一层皮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过善逸向来是个偷奸耍滑的好手,当然,属于他的那部分工作他还是会好好做的,毕竟他不想让好心收留他的大川先生失望,但让他朝着基本上一尘不染的地面再多做些什么功夫那是不可能的,而他总有办法在这种可以偷闲的时候在老板娘的眼皮子底下偷到闲。
就像现在,善逸知道老板娘非常看重少东家——说实话,他觉得少东家大川笃这样就连他看了都忍不住大摇其头的性格之所以会形成绝对跟老板娘这一点脱不开干系——而少东家会在这种他最惧怕的人,大川先生,不在店里的时候坐在台子后面一边看书一边嗑瓜子。
这个时候,他只要拿着扫帚站在少东家身边不远处,摆出一副准备要为少东家扫瓜子的样子,少东家根本不在意他是不是真的在干活,而看到这一幕以为他在为少东家服务的老板娘就绝不会骂他。
所以这一刻,善逸如同之前一样拿着扫帚不远不近地站在那里,然后看着因为客人的减少而显得有些空旷的酒肆发呆。
大概因为平时脑子的活跃程度很高,虽然他不否认很多时候这种活跃都被用在了害怕、思考如何拔腿就跑以及吐槽上,但总而言之他的大脑平时的确不怎么闲得下来,这种难得的放空就显得非常舒适。
顺带一提,他知道少东家看的是什么书,很显然,像少东家那样的人喜欢看书这个句子本身听上去就很奇怪,他实际上看的理所当然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书,而是画册,自然画册也不是什么正经画册。
少东家的看的画册,通俗一点讲……就是小黄/书啦!
他第一次不经意间看到画册上的画面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虽然他总是念叨着想要在死掉之前找到愿意跟他结婚的妹子,而且他也欣赏漂亮可爱的妹子,但是他绝对绝对……好吧,一点点,只有一点点,真的不多哦!没有用那种眼神看妹子们啊!
话说光天化日之下,一边嗑瓜子一边看这种书真的没问题吗?!
善逸回忆起自己好几次不经意间瞄到的画册封面上的书名,什么人/妻、熟/女、寡/妇、捆/绑、美艳之类的关键词,少东家你的那点癖好是不是暴露得有些彻底啊?!话说你之前是不是很青睐织田小姐来着?糟糕他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Assassin先生对少东家是那种态度了,虽然少东家基本上没有掩饰的想法就是了。
而且之前还试图对筑城院小姐献殷勤?说实话他这辈子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见过这么活得不耐烦的人?
就在善逸神游天外思绪乱飞,眼神还不自觉地朝着大川笃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本来安静得能够听到大川笃嗑瓜子和翻书的声音的酒肆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声音大到大川笃都放下了手中的黄/色画册,朝着酒肆外面的方向望了过去,而善逸则是“很有眼色”地想要放下手中的扫帚出去看一眼,不过很快他就不用这么做了,因为声音越来越近。
声音的源头——一群以一名板着一张看上去有些刻薄的脸的老妇人为首的人走进了酒肆,或者准确一点说,是这名老妇人踏入了酒肆,而其他人则留在酒肆外面朝里面看着。
而大川笃很显然是认识这群人的,他见状嘲讽十足地对为首的那名老妇人说道:“老巫婆你又来了,你还想像上次一样被赶出去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了一下自己健硕的手臂。
老妇人却并没有被那个看起来非常可怕的拳头吓到,不过善逸推测她之前是被吓到过的,毕竟如果她上一次是现在这样的反应的话那么他们家的少东家是绝对不会再用拳头这样恐吓她的,因为少东家他啊,最擅长欺软怕硬了,只不过硬仅指武力更胜一筹的大川先生罢了。
老妇人冷着脸说道:“既然村子里的大人物都无所作为的话,那么就由我来做一个了结吧,我现在就要去揭露兼正那群家伙的真面目——大川老板在吗?我想请他……”
“哈?揭露兼正的真面目?”大川笃愣了一下,然后直接大笑出声打断了老妇人说的话,“哈哈哈哈哈哈老巫婆你也太搞笑了吧。”
他一脸凶恶地看了老妇人一眼:“我们家的老爷子去看新的酒曲了,现在不在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