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突然地吹拂而过,山林之间的树木草丛纷纷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夜幕之上,以黑夜为背景而显示出黑色的云被夜风吹得缓缓遮住了月亮,那一瞬间,因为进入深夜而陷入了一片昏暗的外场村失去了唯一的光源,整座村子仿佛在一瞬间被黑暗所吞没。
夜风逐渐地减小,安森分家的庭院中,被吹得窸窣作响的树丛似乎也随着夜风的减小而逐渐停止了晃动的幅度。
然而就在夜风完全停止,整个庭院陷入了一片寂静的下一刻,树丛开始无风作响,一个黑影倏地从树丛之间钻了出来。
窸窣的声响消失了,整个庭院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然而黑色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在庭院之中,那似乎是一个正佝偻着的人影。
人影缓缓地动了,虽说在一片黑暗之中约莫能看出似乎是个人的身影,但那乍一看动作缓慢却一眨眼就在靠近,速度绝对不算慢的行走方式实在不像是属于人类的步伐,倒像是某种类人的生物。
这个身影在安森宅的门前徘徊了一阵之后,缓慢而坚定地朝着其中一间和室的方向移动,最后,在那间和室的外面站定。
夜风再一次地吹了起来,乌云被吹开,月光再一次照入,黑色的身影倒映在和室的纸门上,大约是眼睛的位置,两团红光闪过。
和室内摆放着两床棉被,靠近内侧的棉被中睡着一名相貌可爱的孩童,靠近庭院的那一侧棉被中则睡着一名从露出棉被的部分可以看到有着一头靛色的短发,貌若好女的不太看看得出性别的少女或者说少年,这名性别不明的少女的枕头旁边放着一颗栩栩如生的野猪头,而野猪头的下方还交叉放着两把锋刃呈锯齿状的刀。
寂静的和室内“少女”发出的鼾声几乎在不大的空间内产生回响。
人影接着纸门外的月光倒映在和室的纸门上,下一刻,一个幽幽的女声缓缓传来:“进——”
睡在内侧的男孩眉头皱了皱。
“进——是妈妈哦?快来帮妈妈开门。”
男孩眉头皱得更紧了,下一刻,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还带这些没睡醒的朦胧的双眼缓缓看向纸门的方向:“……妈妈?”
在确实地看到倒映在纸门上的身影的那一刻,男孩的睡意瞬间消散了,他有些惊喜,甚至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掀开被子朝着纸门的方向走了过去:“妈妈?妈妈是你吗?太好了,妈妈,进好想你——”
沉睡中的“少女”的鼻涕泡突然地炸裂开来,下一刻,“少女”睁开了双眼,露出了一双剔透而美丽的浅绿色双眼,他眨了眨眼,皱起眉朝着纸门的方向看了过去,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他整个人直接从棉被里跳了起来:“你这个臭小子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干什么——”
只见身上还穿着浅色睡服的进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被窝,走到了靠近庭院的纸门那边,还朝着纸门的方向伸出了手。
进闻言一边转头看向伊之助一边将手放在了纸门上,笑着回答:“伊之助,是我的妈妈回来了哦,我帮她把门打开——”
“这样的话,你就也能见到我的妈妈了。”男孩脸上带着天真而灿烂的笑容,手已经缓缓地打开了纸门。
伊之助这才注意到门外似乎真的站着一个人,他朝那个方向望过去,从逐渐敞开的纸门间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穿着白色的和服,微微佝偻着背,眼睛微微上翻,眼珠在月光下闪过红芒的女人。
女人的眼珠猛地下翻,在与伊之助对上视线的一瞬间,缓缓勾唇,露出了一个笑容,而伊之助则是在她裂开的唇间看到了尖锐的犬齿。
伊之助瞳孔猛地一缩,大叫到:“进到我这边来——!”
屋外的女人无声地狂笑着,在伊之助的喊声中朝正一无所觉,还在朝着伊之助笑的进伸出了自己肌肤惨白到诡异的十指纤细的双手。
说时迟那时快,伊之助一只手就拿过了自己放在野猪头套下的其中那把锯齿刀,朝着女人的方向狠狠地划出了一刀,另一只手朝前一把抓过了进,直接扯入了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抱住。
“啊啊啊——!”鲜血迸溅,溅上了和室半敞开的纸门,女人捂着脸发出了尖锐的哀鸣,“好痛,好痛啊——!”
“进!进你在哪里?!快到妈妈这里来!你不是说很想妈妈吗?妈妈就在这里啊——”女人一边痛呼着,一边疯狂地用没有捂着脸的那只手舞动抓挠着,试图找到已经被护在了伊之助怀中的进。
而进则是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开始了挣扎,打断了伊之助想要再次挥出一刀的动作:“妈妈?是妈妈吗?我在这里!”
进挣扎了一下无果之后似乎是从伊之助的力道中感受到了他的坚持,奇怪地问强行把他禁锢在怀中,甚至不允许他有转过头的余地的伊之助:“伊之助?妈妈在那里吗?为什么不让我去找妈妈呢?”
伊之助一脸警惕地看着纸门外白色的和服上已经染上了鲜血,动作狂乱的女人,握着锯齿刀的手紧了紧,如果炭治郎或者善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