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1 / 3)

炭治郎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变成了一名异国的青年——他周围的几乎所有他本该陌生却在梦中无比熟识的人都有着一副五官深邃的面孔,说着他本不应该听懂但却莫名地能够理解含义的语言,包括梦中的他自己。

他是一名水手,是一艘名为法老号的巨型轮船上年轻的大副,他正直开朗,又有着丰富的航海知识,因此非常受到船主和船长的器重。

不过或许正因如此,他在船上也有相处并不融洽的对象——一位叫做腾哥拉尔的伙计。但是那又如何呢?他并不比自己更受器重,更何况自己也不是金路易*,不能奢求每一个人都能喜欢他。

他喜欢大海的广袤开阔,但从未忘却陆地带给他的美好,因为在陆地上有他敬爱的年迈的父亲和他心爱的美丽的未婚妻。

每一次的出海都仿佛对自然的一次挑战,他是兴奋的,也是不舍的,因为那意味着他要离开父亲与未婚妻很长一段时间,但即便如此,航海都是充满了未知与期待的——期待着下一片无垠的海域,期待着归来之后与最爱的人们的重逢。

所以,如同每一次归航时一样,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一次的归航等待着他的,是一场可怕的无妄之灾。

这场无妄之灾会在一瞬间让他失去所有,他敬爱的父亲,美丽的未婚妻,一直以来热爱的海上生活,甚至是他的自由。

被以莫须有的罪名逮捕的时候,他始终坚信着自己很快就能被无罪释放,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什么都没有做。正因如此,被逮捕的时候,他是愤怒的,但同时也是冷静的。

可是,他的那份掩盖住愤怒的冷静还是在监狱暗无天日的关押之中被消磨掉了,他暴起,伤害了一名一直对自己还不错的狱卒。

那之后,他在监狱里彻底被隔离了,被特别对待地关押在离其他的犯人很远的地方,据说离他最近的是一名已经疯了的神甫。

他一开始觉得这并没有什么,毕竟本身并没有犯下任何罪行的他也不想与那些盗贼、杀人犯之流的囚犯交流,但是他的想法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逐渐改变了——监狱中的生活实在是太过闭塞了。

因为他被冠上的□□的罪名,所以他甚至不被允许去做苦工,也就是说他连像那些做苦工的犯人一样拥有短暂的放风时间的权力都是奢望,这对于原本喜欢广袤大海与航海冒险,仿佛天生向往自由的他来说是多么孤寂与绝望的一件事情。

他从一开始的积极抗争,对前来审讯的官员,前来视察的审查员,对每一位有权利让他被审判的人说——“如果我有罪,请枪毙我;假如我是被冤枉的,那么就请还我自由。”*

但是没有人答应他的请求,仿佛他就这样被定罪了一般,永远地蒙受莫须有的罪名污蔑,永远地被关在地下监牢,失去自由。

他从一开始试图寻求人的帮助,到开始向神明祈祷,向上帝祈求得到公正的审判,到开始唾骂上帝,没有人也没有神来帮助他。

他甚至开始祈求死亡——他已不再相信上帝,即便存在神明,也无法解救他这样的无辜之人,那么即使自杀,见不到上帝又如何呢?

当他坚决地拒绝狱卒送来的食物,闭目躺在肮脏破旧的小床上等死的时候,漆黑的复仇的火焰在他的内心静静地燃烧流淌着。

那是仇恨与时间酝酿之下,连神明也无法熄灭的复仇之火。

而当他听到似乎是挖开墙壁的声音的时候,帮助那个声音打掩护的时候,炭治郎才发现,即便绝望到想要自杀,这个人心目中的希望也始终都没有消失——而正是这种希望,仿佛掩埋在灰土中的余烬,只要暴露在空气中,便会彻底引燃复仇的黑炎。

“三十四号——”

“炭治郎——”

狱卒的声音和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同一时间传来,炭治郎猛地睁开眼睛,一瞬间,那模糊的,在地下幽暗的灯光下不太看得清五官的狱卒的脸连同那座暗无天日的监牢一同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取而代之的,是在晨光熹微中拉开马车的车帘,朝马车里看过来的,黑发雪肤,恍然间仿佛高洁白鹤一般的少女。

“千鹤小姐——”炭治郎坐起身,下意识地呼唤少女,但或许是之前的梦境的缘故,他有些不合时宜地想到——或许有些失礼,但他觉得,千鹤小姐比“他”的未婚妻梅尔塞苔丝,那名迦太罗尼亚村落里以美貌出名的少女还要美丽许多。

如果是千鹤小姐的话,大概会在自己的表哥胆敢口出恶言冒犯自己心上人的时候,就让对方吃到足够的教训而不是用“自杀”来威胁对方了吧——所以说,他为什么要把千鹤小姐与梅尔塞苔丝相比呢?

站在马车外,抬起一只手去掀车帘的千鹤看着坐在马车里明显有些神不属思的炭治郎,有些好笑地挑起了一边的眉:“你叫我什么?”

炭治郎猛地回过神来,彻底从梦境中清醒过来,意识到了自己到底身处何方,于是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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