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确地说,是看着他额角与自己额角的疤痕几乎如出一辙的痕迹,他耳边坠着的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花牌耳坠。
善逸则更加直接,他的脑袋在炭治郎和那名赫红长发的男性之间来回了不停来回了一番之后,终于大声喊道:“炭治郎,那个人是你爸爸吗?!你爸爸竟然是‘神灵’吗?可恶,难怪祢豆子妹妹长得那么可爱,你到底还有什么是瞒着我的——”
就连千鹤都被这称得上是神来之笔的猜测惊得精神一振,她的视线不停也开始在炭治郎和自家Saber之间来回,然后以拳抵唇,轻轻咳嗽了一下:“Saber,那个,虽然这么问有些冒昧……”
赫红长发的Saber缓缓眨了一下他同样赫红的眼睛,朝着炭治郎的方向看了过去,在看到炭治郎的面容的时候整个人也怔住了。
他下意识地说道:“可是我的孩子……”他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就已经跟着他的妻子一起……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炭治郎的耳下与自己的耳坠一模一样的日轮花牌耳坠。
他在恍然间明白——与其说他的耳坠跟那个孩子的耳坠一模一样,倒不如说,他们两个戴的根本就是同一副耳坠。
他看了炭治郎额角上像是火焰又像是纹路特别的疤痕的痕迹,缓缓移开了视线:“Master,我很肯定,我生前并没有留下后代。”
千鹤沉默了一下,实际上,无论御主与英灵之间是否想要互相坦诚,双方的梦境在某些时候是相通的,所以虽然Sabera并没有对她提及多少与他生前的事迹相关的事情,但是她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所以,在Saber的妻子歌去世之后,Saber就没有再建立家庭或者寻找另一个人陪伴自己了吗,总觉得,他的声音中带着伤怀。
不,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两个人长得未免有些太过于诡异地像了吧?真的没有血缘关系吗?千鹤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下一刻,动作一顿,她隐约有记得在Saber的一个梦境之中,他在临终之前似乎在与自己的哥哥战斗,难道说灶门队士是Saber哥哥的后代吗?
这样的话也能解释两个人之间的相像之处了,不过无论如何,千鹤看了一眼Saber耳下的日轮花牌耳坠,又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炭治郎耳下的,笑了一下——“无论如何,斩鬼的信念与武艺似乎都被很好地继承下来了,真是太好了呢,Saber。”
赫红的Saber动作微微一顿,然后缓缓地笑了一下:“啊,您说的没错。”没想到隔着那么长的时空,你却再一次地拯救了我,炭吉。
“嗯,在我的面前聊得如此开心,我似乎被小瞧了呢。”“源赖光”轻轻地笑了一下,下一刻,她整个人身形就在原地留下了一个残影。
她的身形非常快,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到达了赫红的Saber的面前,而站在原地的Saber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抬起的一瞬间就挡住了“源赖光”的太刀,明明握刀的时候锋芒毕露,他在使用手中已然变色了的刀的时候却像是与周遭的环境融为一体般悄无声息,甚至他的刀与“源赖光”的刀撞上的那一刻才察觉到他动了。
两个身影一个快极,如行云流水般只剩残影,一个慢极,一把太刀以不变应万变,瞬息之间挡下敌手无数攻击,刀剑寒兵碰撞的声响仿佛充斥了这片空间,一个声响还没有落下,另一处又响起。
被留在原地的累垂在身侧的手在宽大的和服袖口的遮掩下缓缓攥紧了拳头,他看着不远处就连身为鬼的他都几乎眼花缭乱的战斗,眼神始终追寻着那道紫色的身影,耳边响彻母亲在冲上前战斗的时候对他说的话——“累,什么都别管,尽全力跑,妈妈会去找你的。”
他知道,母亲身为武人与大将的骄傲,从来都不屑说谎,他一直都记得刚刚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她说的话——“妈妈不介意陪累一起玩家人游戏哦。”,她从始至终都知道,无论是对于那些“家人”还是对他而言,这座山都不是真正的“家”,他也不是真正的“家人”。
哪怕是这样的境地,他也应该要相信母亲才对,累瞬间松开了攥紧的拳头,转身就朝着另一个方向迈开步子,跑了起来。
千鹤见状眼睛微微一眯,脚尖一点,身形一闪,几乎是下一刻就出现在了累身后的不远处,她手中在她身形一动的那一刻就已经出鞘了的鹤丸国永在月光下闪过一道耀目的白光:“你还想去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