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明明能看清,却根本躲不掉,他会就这样死在这里吗——
看着面前眨眼间就脱离出鞘的锋锐宝刀,仿佛那把宝刀的延伸一般裹挟着极为凌厉的势头迅速逼近自己的月牙般美丽却杀机十足的雪白刀风,累的脑海中只有这句话。
鬼的身体给了他极为良好的动态视力,让他在这个时候可以看清这几乎是在转瞬间就逼近了自己的充满了杀机的刀风,但是他的身体却不足以让支撑他躲开这一击,因为实在是太快了。
这个时候,他第一次理解了在面对他的蛛丝时,那些为他所杀的似乎是高阶的鬼杀队的人类流露出不堪的丑态的原因——正因为理解了自己无法逃离,理解了自己即将到来的死亡,又不甘于就这样死去,所以才禁不住露出丑态。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在那名挥出这可怕的一刀的鬼杀队的柱眼里自己是否像那些人一样露出丑态,但他不想死。
他在看到刀风出鞘的那一刻就选择了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往旁边躲,但刀风如他早就预料到的那样已经滑到了他的胸前,下一刻就会深深地嵌入他的身体里,将其中那颗正在跳动的心脏撕裂。
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里的时候,他的腰间一紧,以一种哪怕是对于身为鬼的他来说也是不可思议的速度向着旁边一闪,胸前的衣物被刀光划破,残破的白色布料被刀光搅得粉碎。
下一刻,累的腰间一松,当他转过头去的时候,看到的是靛色长发的女性手中锋锐的太刀一扬,接下了那道本来会搅碎他心脏的刀光,刀光碰撞在太刀上,发出金属相撞般的声响。
握着因为那道刀光的巨大力道还在轻轻颤动的太刀,靛色长发的女性看向斩出这一刀的身穿鹤纹羽织的少女,缓缓地露出一个笑:“啊啦,我应该先作为一名武人赞赏你斩出这一刀的高超武艺,还是先作为一名母亲责怪你竟然使用这么粗暴的招式来伤害我的孩子呢?”
千鹤在看到靛色长发的女性出现的那一刻就将手中的鹤丸国永收刀入鞘,改为握住了背在背后的大太刀太郎太刀的刀柄。
听到对方说的话,她面上也看不出什么警惕,反而回以一笑:“那么,虽然并非直系上司,但是我是否也应该单纯地作为一名上司谴责你放任你的孩子随意夺取我部下们的性命呢?”
靛色长发的女性先是微微愣了一下,随后朗声笑道:“可真是个擅于口舌之辩的小姑娘,哎呀,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如果你生于我的时代,我必要将你纳入麾下,”靛色长发的女性说到这里,面上的笑容一点点地消失,“但是,你却伤害了我心爱的累,还想要杀死他……”
“累,到妈妈身后来。”靛色长发的女性对还站在自己身边的累说道,语气明显地柔软下来。
在累依言走到了靛色长发的女性身后之后,她相貌明艳的脸庞整个一沉,看向将手放在身后大太刀上,虽然从表情上看不出来,但是明显出于备战状态的千鹤:“你要为你的决定和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千鹤的身后,炭治郎的脸色在看到突然出现的靛色长发的女性的瞬间就变得极为难看,他的声音甚至不易察觉地带上了些颤抖:“你在这里,那阿塔小姐……”
在相差不多的高度的山的另一边,刚刚躲过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巨大能量冲击,整个人如同无法动弹的咸鱼一般躺在躲避的树木——虽然这棵树木基本上已经被巨大的能量波及到整个向着他的方向倾斜了——后面的善逸双目无神:“果然……”
整个人撑在审神者的上方,将可能会因为巨大的能量冲击而砸在审神者身上的草叶、树枝、石块尽数挡了下来的明石/国行正在摘着自己紫色的短发上挂着的草叶,闻言看向自家审神者:“什么?”
“果然就像进山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对,叫江口对吧?江口说的一样,进了山……进了山就会死噫呜呜呜呜——”
“刚刚那是什么啊?那种东西到底是什么才能造成的啊?!鬼吗?还是‘神灵’?怎么可能跟那种东西打啊?!”
明石/国行有些无奈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审神者大人,您的毒还没有清除,还请多留体力在维持呼吸。”
“不管了,反正我已经要死了呜呜呜……”
“说起来,”明石/国行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啾太郎在刚才巨大的能量场袭来的时候就飞起来了,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喂,你这个家伙非常失礼地无视了即将死去的审神者的遗言吧?!你这样也能算是合格的刀剑付丧神吗?!”
“刀剑付丧神可没有什么就任准则啊,我亲爱的审神者大人。”
“你这个家伙又若无其事地说了非常可怕的话对吧?对吧!”
善逸因为身体已经没有办法动弹了,所以也没有办法扭头去看坐在自己旁边用听上去与平时无二的语气与自己拌嘴的刀剑付丧神,也就没有看见俊美的刀剑付丧神哪怕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时候依旧神采奕奕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