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无果之后,善逸放弃了身为审神者的尊严,如同一条失去理想的咸鱼瘫在了原地,用他咸鱼的死鱼眼看着自己在某些方面仿佛少根筋的好友。
不过自称阿塔的狼耳女性并没有丝毫发怒的迹象,她在炭治郎的注视下轻轻地笑了:“就算是父母,也不可能永远陪在孩子的身边吧。”
“我是不可能永远陪在伊之助的身边的。”
看着阿塔小姐脸上状似与之前的微笑没有丝毫差别的轻笑,炭治郎变得严肃的表情却并没有被这个状似轻松的笑容化解,他轻声说道:“即使嘴平队士并不喜欢,即使阿塔小姐也会因此而感到寂寞?”
银发狼耳的女性闻言状似轻松的微笑如同面具般挂在了脸上,然后又渐渐消失,她翠绿色的眼睛认真地看向眼前这名少年,然后望进了一双仿佛揉淬了阳光与烈焰的赫红色的双眼,她从那双认真看几乎让人有一种双目被阳光灼烧的错觉的双眼之中看到了自己现在的表情,于是,她轻轻地抿了抿唇。
“我会感到寂寞,但是不能因此而阻拦他向前奔跑啊,”自称阿塔的银发狼耳女性看着那双赫红色双眼中倒映的自己露出了清浅的微笑,这一次的微笑看上去无比的真实,“我一开始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有这样的感触,直到遇到了伊之助。”
“在这个世界上有许许多多的相遇,但其中只有一种相遇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要分别,那就是父母与孩子。”
“但是无论分别多远,当知道他很开心的时候,我都会由衷地感到幸福,这样的话,就觉得只是一点点寂寞也都可以忍耐了呢。”
“你的父母也一定是这样想的,所以,要让自己生活得更加快乐啊。”仿佛是知道了这名少年想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答案,又或者只是感觉到了什么,银发狼耳的女性眼神温柔地对他说道。
记忆之中母亲温柔的眼神仿佛与面前这名女性温柔的翠绿色眸子重合,炭治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露出一个看上去如同一个小太阳一般温暖的笑容:“真的非常感谢您。”
银发狼耳的阿塔小姐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忍不住被感染着也笑了一下:“我其实也并没有帮你什么。”按照这个孩子的性格,就算她并没有多说这些,也不会沉浸在仇恨之中——她并不反对为自己的父母亲人复仇,毕竟有些事情只能自己去解决,但是如果所有的人生都笼罩在复仇的阴云之下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未免过于可悲了。
“倒不如说,我这边才算是真的需要帮助呢,”阿塔小姐头顶上银灰色的耳朵抖动了一下,“首先——你知道我是什么吗?”
炭治郎闻言抬起一只手托在下巴上,微微摩挲了一下下颌,视线微微移动到了阿塔小姐银灰色的耳朵上:“嗯……”
赫红发色的少年赫红色的眼睛此刻如同两颗赫红色的小豆豆,略呈q版的他露出嘴部呈半月形的笑容:“所以,您真的是传说中的狐狸妖唔……”下一刻被从旁边冲出来的善逸一把捂住了嘴。
在炭治郎疑惑的眼神中,善逸满头大汗地对阿塔小姐笑了一下,然后对炭治郎说:“麻烦你先闭嘴!”在炭治郎点头之后才缓缓松开了捂住好友耿直无比的嘴的手。
善逸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在炭治郎赫红色豆豆眼疑惑的眼神攻击下败下阵来,他一拍额头:“我说,炭治郎你没有听说过付丧神以外的‘神灵’这回事吗?明明你也是鬼杀队的成员?”
仿佛看到了炭治郎脑袋上具现化的巨大问号,善逸猛地一晃头,告诉自己这只是错觉,然后有些无力地说道:“唉,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上一任水柱鳞泷先生的弟子,怎么他什么都没有对你说吗——不过也是,听说你是被单独教导的,你通过入对测试之后又立刻接手任务了,没怎么跟其他队士接触过吧。”
“实际上,跟在鬼杀队成员甚而至于是鬼身边的‘神灵’可不止刀剑付丧神一种,我其实怀疑这位……阿塔小姐是‘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