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入队测试直到第七天都没有一个人出来,测试结束之后马上有柱级别的大人进入藤袭山调查,结果只找到了进入藤袭山测试者们被鬼啃得面目全非的肢体碎片,全部测试者,无一人生还。”
挑起话题的少年闻言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这,这怎么可能?!”
“别说是我们了,就连师父听到这个消息都非常的难以置信,”长泽智久将后背靠在了身后紫藤花树的树干上,“虽然说鬼杀队历年的入队测试都难免有许多的死伤情况,甚至能用死伤惨重来形容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但像去年那样无一人生还的情况是一次都没有的。”
“但最可怕的情况还不止如此,之后柱级别的大人进去调查,情况居然是一无所获,没有在里面找到一只拥有那种程度威力的鬼,也就是说在柱级别的大人来看藤袭山里面的情况都是完全正常的。”
“这才是最不正常的吧?”挑起话题的少年下意识地接了下去。
“所以我才肯定你最开始的说法啊,”长泽智久对自己不太聪明的同伴点了点头,“我们这一届的入队测试备受瞩目,因为据说如果这一次再发生去年那样的情况,那么鬼杀队打算采取强制清场措施——让柱级别的大人进山把里面所有的鬼全部灭杀,再抓新的鬼进去。”
“咦?!”挑起话题的少年瞪大了眼睛,“那我们的情况岂不是非常危险吗?连柱级别的剑士都没有办法发现的鬼……”
长泽智久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他告诉自己不要跟这个傻子一般见识,但最后还是没有忍住:“这个感慨不是应该在我说出去年测试无一人生还的时候就应该发出来了吗!你这家伙的脑袋难道真的只是一个摆设而已吗?”
被狠狠教训了的少年露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
“唉——这么说的话果然非常危险呢,这一次的入队测试。要不然干脆跟非常能打的人组队好了,这样还比较能避免自己在还没有走上人生的正轨的时候就直接死在出发站……”一个声音突然极为自然地加入了两个人的对话当中。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要是真的那么怕死的话,干脆别参加入队测试好了,”长泽智久因为这个插入的话语实在是过于自然,于是下意识地皱着眉把话接了下去,“如果只是一味地躲在别人的背后,哪怕最后通过了测试,也迟早会死在鬼的手上,向有实力的人求救只是逼不得已的最后选择,话说那是什么破比喻啊,谁要死在出发站……”
“……”长泽智久看向身边的同伴,在接收到同伴无辜的眼神之后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两个人齐齐朝着刚刚传来声音的地方看过去,结果一个人都没有。
挑起话题的少年颤抖着伸出手抓住了身边同伴的衣服袖口,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刚、刚刚是谁在说话,还是说只是我的错觉,其实是我开口说话了但是我自己不记得了,不对这样子想不是更加恐怖了吗,智久你刚刚听到……”
“闭嘴!都说了别叫我智久了。”长泽智久不知道第几次恶声恶气地警告对自己过分亲近的同伴,但是却一反常态地没有直接挥开对方拉着自己袖子的手,他脸上强作镇定,实际上手已经缓缓搭上了自己腰间的佩刀:“刚刚是谁在说话?”
“唉?你们找我吗?”一个熟悉的,跟刚刚插入他们的对话中的声音一模一样的嗓音从两个人的头顶上方传来。
两个人齐齐循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名坐在紫藤花树的树干上的少女。
少女有着一头发尾堪堪及肩的乌黑半长发,一张笑起来眼尾会微微上挑,看上去莫名地妩媚多姿的面庞,但她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乌黑的发丝之中夹杂着的几缕鲜红的色彩,第一眼看上去会以为这名少女在头上戴了红色的簪缨发饰,近距离看才会发现那是少女的发丝。
发色奇特的少女晃着腿,脚上的木屐只依靠带子维系在她穿着洁白足袋的脚上,看上去顽劣不羁却又带着某种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魔力。
注意到两个人的视线,少女歪着头笑了笑:“你们两个,有恋足癖吗?”
率先回过神来的长泽智久猛然将视线从少女的脚上移开,在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带着一种莫名的心虚感之后,又强迫自己回过头将视线放到少女的脸上:“你说谁有恋足癖啊!”
少女对着长泽智久戏谑一笑,然后纵身一跃,从树枝上跳了下来,在树下的两个人让开的空间之中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上,让人联想到某种小型鸟类。
少女笑眯眯地转过头看向长泽智久:“我也不想这样认为的,但是失礼地盯着别人的脚看的人可是你们啊。我知道自己的足形很美,但那是要留给我未来的结婚对象看的,可不能大方地给你们欣赏,非常抱歉啦。”
长泽智久的额头上瞬间暴起青筋:“谁会对你这种口无遮拦的家伙感兴趣啊!不对,都说了这里没有一个人有那种嗜好了!”
另一边的少年却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智、智久,紫藤花的纹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