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
就像她们咒狐一族,只因为身怀诅咒仙君的咒眼,便被人当成杀人利刃,过后又无情抛弃,屠灭满门。
眼眶微微发红,金玉奴的整个身体跟着不停发颤,这是要控制不住暴走的前兆。
沈翊不知道公主为什么忽然这么愤怒和悲伤,赶紧将人拢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又像摸猫咪一样,来回轻抚,替她顺气。
“没事了,不气了。”
好半天,金玉奴终于回过神来,赶紧将冒出了一点的利爪收起,然后搂住沈翊的脖子,略带委屈地点点头,勉强将心中的怒意压住。
*
傍晚的时候,沈翊拄着拐杖在大帐外面活动,金玉奴则悠闲地靠在椅子上,用「千里」偷看各处八卦。
成阳侯夫人正在她的帐中独自用晚膳,几个儿媳妇老老实实地站在后面立规矩,大概是白天丢了面子,便越要摆威风,把几个儿媳妇使得团团转不说,还动辄因为一点小事就极不给脸面地训斥一番。
金玉奴的法力因为这些天的修炼已大有长进,只见她轻轻地捏了一个指诀,正在大声呵斥的成阳侯夫人便大声放了一个响屁。
臭破天际。
几个儿媳妇刚才还哭丧着脸,这会子一个个只能艰难地憋气加憋笑。
成阳侯夫人脸色一红,还要再骂,恰好成阳侯酒足饭饱,赴宴归来。
成阳侯夫人脸色瞬间铁青,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一个响屁再次崩出。
金玉奴乐得不行,捂着肚子龇牙咧嘴一番,又换了个大帐。
皇帝正在和他新纳的两个小美人喝酒,你一口我一口,浓情蜜意的,皇后突然闯了进来,说有要事要和皇帝商量。
两个小美人柔柔弱弱的,自然不敢和皇后争宠,只能哀哀怨怨,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帐篷。
原本迫于皇后威严的皇帝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心口一热,怒发冲冠地一拍桌。
“皇后,朕今日累了,要休息,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
两个小美人在皇后铁青的脸色中,欢天喜地地被留了下来,还运气爆棚地被抬了位份。
金玉奴见皇帝开始脱衣服,觉得有些辣眼睛,便挠了挠下巴,不感兴趣地换了个帐篷。
最后一个帐篷里,永嘉正躺在床上生气,袁启则靠在床边,不住地说些甜言蜜语。
永嘉对他早没“从柔福手里抢来的就是好”这种念想了,心里又气又烦,正要将人赶走,袁启忽然道:“公主,等渡了江,到了扬水,微臣家里有一座汤泉老宅,那里春有百花,夏有秋月,一年四季温泉水流不断,最是适合公主养身。”
永嘉心念一动,问他:“谁说我父亲要去扬水了,这不是还没决定吗。”
袁启见永嘉终于肯正眼看自己,不由得心中一喜,忍不住将父亲嘱咐自己的话忘到了九霄云外。
“我父亲说,渡江之事已是八九不离十,只不过碍于赵将军不同意才一直僵持,待过几日将赵良辅那个老匹夫打发去业城剿匪,我们便可一路南下,到时候木已成舟,陛下在扬水建立南朝,那老匹夫还能怎么办,造反吗?”
其实永嘉也早就烦透了现在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若是能南下,她便可以重新享受到嫡公主的待遇和派头。
想到这里,再看向袁启的目光便柔和了很多。
袁家乃是江南望族,累世富庶,自己若是嫁给了他,等到了江南,自然有她的好日子。
永嘉转过身,含羞带笑,刚要喊一声袁哥哥,忽然一只癞蛤蟆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一头扎进了永嘉的嘴里。
永嘉忍不住尖叫一声,嘴巴一张,原本只进了一个头的癞蛤蟆一下子醋溜进了半个身子。
金玉奴龇着牙欣赏了一会大帐里鸡飞狗跳的盛况,恰好沈翊活动完毕,她只好恋恋不舍地切断了千里,扶着沈翊进了大帐。
吃完晚饭后,郭将军又派了两个侍卫过来,说上次时间匆忙,没来得及细挑,这次这两个乃是他的亲卫,让沈翊放心。
沈翊倒也没推辞,直接将人收下。
……
入夜,深山之中,万籁俱寂。
沈翊慢慢从床榻上坐起,确认睡在大帐另一侧的公主没有被吵醒后,轻轻拍了拍手。
黑暗中,一盏烛火亮起。
两名侍卫单膝跪在沈翊身边,神色肃穆。
“信。”
其中一名侍卫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交到了沈翊手上。
信是郭巨写的,详细交代了自己找到这两名侍卫的经过,以及伤情。
沈翊看完后,本想直接将信烧掉,但在火舌舔上来之前,考虑到燃烧后会有又烟气,便又重新将信折好,放回了袖中。
他取过一名侍卫递来的纸和笔,在其背上写下自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