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可能是我眼花了。”
“镜子从来没有碎过。”嘉莉十分认真地看着桃丽，对她说。
嘉莉墨色的瞳孔里如同一道漆黑的深渊，桃丽以前从未注意到她的瞳孔的颜色如此之深。
嘉莉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嗯，镜子没有碎过，是我眼花了。”
桃丽也捧了一把水，洗了个脸，让自己精神振奋一些，可是这一招对她失效，数学卷子发下来的时候，她看到题目就开始头大。
彼得说她的基础不好，如果要开始补习得先从基础开始补起，没有谁能一口吃成大胖子，所以周末这两天，桃丽一直都在补基础，这张卷子她该看不懂的还是看不懂。
桃丽偷偷瞟了一眼周围的同学，大家都在奋笔疾书，每一个人都写的格外认真。
因为这次数学测验是全年级统考，位置被打乱了，黛安和嘉莉坐得非常近，所以才会威胁嘉莉给她递答案。
桃丽特意往她们那个方向看，她们都在认真写卷子，黛安没有胡来。
非常好。
桃丽的脑袋又悄悄转到了另一侧，彼得坐在她的斜前方，他的目光专注，一直在草稿纸上不停演算。
经过两天的补习，桃丽对彼得的成绩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彼得这次应该会拿第一吧。
桃丽盯着的侧颜一直出神，她的思维懂飘西飘，最后也不知飘到了哪，飘着飘着考试就结束了。
铃声响，老师站起来：“请同学们停止作答，将草稿纸和卷子摊开在桌面上，等我收集齐所有同学的卷子和草稿纸后再离开考场。”
桃丽将卷子和草稿纸摊在桌子上，她人生当中的第一场考试就这么结束了，收集齐卷子后，老师宣布可以自由活动。
桃丽离开位置，刚走到教室门口，就听到了黛安烦人的声音：“老师，我举报桃丽·韦恩作弊。”
桃丽还没有走出教室，黛安的一句话使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桃丽的身上。
作弊？
她才不屑于作弊呢！
彼得也抬起头，他看到桃丽的神情和他一样震惊，显然对“作弊”一说毫不知情。
可桃丽不明所以得震惊在多心的人眼里也可以被解读为秘密被拆穿后的震惊。
黛安从桃丽的椅子下捡起一个揉的皱皱巴巴的纸团，上面写满了数学测验卷的答案。
桃丽从来没有注意到她的椅子底下有一个纸团。
黛安神气活现地把纸团交到了老师手里。
老师打量着纸条上的答案，脸色沉了下来，他看向桃丽。
“我没有作弊。”
“纸团是在你的位置下捡到的。”
“那就可以证明纸团是我的吗？写着答案的纸条往底下扔，我做不出这么愚蠢的行为。”
“那你怎么证明纸团不是你的呢？万一你是塞在口袋里，然后不小心掉落出来呢？”
老师出面制止了两个女生的争吵，教室里有监控，查监控就可以清楚桃丽有没有作弊了。
监控装在教室的左前方，桃丽这里正好是死角，监控录像里只能照见她的半个身子。
黛安似乎有着十成把握，不忘加上一句：“我是在座位的右边找到纸团的。”
桃丽翻了个大白眼。
老师拧着眉头，现在找不出桃丽没作弊的证据，却也找不出桃丽作弊的证据，他有一点儿为难，既不能放过每一个妄图靠歪门邪道获取高分的学生，却也不能冤枉了任何一个学生。
桃丽叹了一口气，她这一口气叹得直接让黛安以为她举起了小白旗，脸上的得意更甚了。
“老师你可以看一看我的卷子再来判断我有没有作弊。”
黛安不屑地“哼”了一声：“你想让老师对答案是吗？谁会笨到全抄啊，当然是抄一部分改一部分咯。”
毕竟这样才真实嘛。
桃丽挑眉看黛安，眼神颇有些玩味：“看来你对作弊很有心得嘛。”
黛安被桃丽的话堵住，她白了桃丽一眼，去拉老师的袖子：“老师不要理她，她就是作弊了，人证物证都有。”
“老师，你看一眼我的卷子就知道我有没有作弊了。”
桃丽还是坚持让老师翻她的卷子，老师不知她有何用意，翻到了桃丽的卷子，只见卷子上的每一题都写上了一个“解”字，除此以外再没有多余的字，尽是一些手绘涂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