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西棠院,冯嬷嬷等人瞧见慕容珏单手将苏蕴雪扛在肩上这一幕,都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慕容珏目视前方,直直略过众人眼中的诧异,大步扛着苏蕴雪进了屋子,又用脚将门关上,后用左手将门闩插上。
冯嬷嬷等人虽齐齐的聚在院子里,但没搞清楚状况,也不敢贸然进去。
只瞧见丹蔻走进院子时,便一窝蜂的围上去,询问苏蕴雪与慕容珏,发生了何事。
丹蔻听着众人的询问,连连摇头。
屋子里,慕容珏直接将苏蕴雪放在美人榻上,而后坐在一旁,去拿苏蕴雪扭到的那支脚。
苏蕴雪心里憋着气,见慕容珏朝着她脚的方向伸过来,赶忙躲开了。
慕容珏也不恼,看着苏蕴雪道:“我手上没轻重,你不配合我,受疼的还是你自己。”
苏蕴雪俊眉一拧,这人害她出糗,现在还威胁她。
慕容珏话落,继续去碰苏蕴雪受伤的那支脚。
只因方才苏蕴雪躲慕容珏的动作,脚上使了力,如今是有些隐隐作痛,这一次便没有再躲。
慕容珏小心的将苏蕴雪的右脚抬起,放在自己膝头,轻轻的脱去了鞋袜,只见一只雪白的玉足上红了一块,十分显眼。
“忍着些。”慕容珏说罢,扭动了一下苏蕴雪的脚踝。
慕容珏虽然提前和苏蕴雪打了招呼,但苏蕴雪出于身体的本能,还是喊出了声,眼睛跟着蒙上一层水雾。
“还好,没有伤到骨头,休养几日就好。”慕容珏说罢,松了口气,将苏蕴雪的脚踝,小心的移放到榻上,而后起身走到内室,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瓶药膏。
慕容珏打开药膏,小心的在苏蕴雪脚上红肿的地方涂抹,苏蕴雪不禁“嘶”了一声。
药膏刚接触她的皮肤时,便有一丝疼痛感,好在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凉丝丝的感觉。
慕容珏将药膏涂抹好后,起身在水盆里洗了手,等回到美人榻的时候,苏蕴雪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紧接着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接二连三的往下落。
脚疼与委屈,涌上心头,化为泪水,止不住的往外冒。
见到苏蕴雪如此,慕容珏一下子慌了神,忙解释道:“你哭什么呀,我下手已经很轻了。”
刚刚涂药,他小心的不似在抹药,更像是抚摸着一块绝世无双的玉璧。
苏蕴雪闻言,红润的眼眸幽怨的望向慕容珏,泪珠子掉得更厉害了。
慕容珏头疼的紧,忙从怀里拿出帕子,给苏蕴雪拭泪,又哄道:“别哭了,公主,你,这帕子都湿了,平日里,我都舍不得用呢。”
苏蕴雪一听,抽噎了一下,将慕容珏手中的帕子夺过来,气急道:“这还是我亲手绣的帕子呢。”
这帕子正是之前,她送给慕容珏的那条,淡紫色绣着白色茉莉花的图案。
“就因为是你的,我才舍不得用。”慕容珏极其认真的说道。
苏蕴雪顿了顿,轻哼一声,将小脸别过去,自顾自的擦眼泪。
慕容珏见苏蕴雪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下,出声问道:“公主,你能否告诉我,你在气什么?又在哭什么?”
苏蕴雪扭过脸,对着慕容珏问道:“我气什么,你不明白吗?”
慕容珏诚实的摇了摇头。
苏蕴雪:“……”
“在茗山,你瞧见了大姐夫,背着大姐下山,碍于面子,你才想背着我下山,我不慎扭伤了脚,你在马车上说的话,分明就是在嘲笑我,回到侯府,你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我像抗麻袋一样抗回来,害本宫丢尽了面子,本宫不该生气吗?”
苏蕴雪一连串的话,让慕容珏的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竟做了这么多,让她不高兴的事吗?
有了矛盾,还是说清楚的好,不然日积月累,夫妻二人只会相看两生厌,成为一对怨偶。
慕容珏逐条解释道:“在茗山,若没有大姐夫,我确实想不到那一层。在马车上,我是关心你,绝对没有嘲笑的意思。至于扛着你进府,我总不能看着你,一瘸一拐的走到西棠院。再说了,哪有你这么好看的麻袋。”
苏蕴雪为何生气,他是搞明白了,至于哭,想必也是这些堆积在一起的原因。
苏蕴雪耐着性子听着慕容珏解释,直到最后一句话时,破涕为笑。意识到自己现在还在生气,随后又将笑容收起来,噘着嘴。
慕容珏突然明白了什么,出声问道:“我知晓公主你,为何要带着我,一同去茗山了,你是想让我学习,你大姐夫的体贴入微是吗?”
苏蕴雪眨了眨眼,有些心虚的说道:“你多虑了,我才没有。”
慕容珏将苏蕴雪的小表情,看在眼里,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凑近苏蕴雪问道:“还生气吗?”
对上慕容珏充满真诚的眸子,苏蕴雪莫名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