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密室中,顾远被人捆的像粽子一样扔在地上,动弹不得,嘴上还被塞了抹布,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来。
而顾远面前,坐在玫瑰圈椅上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不紧不慢的抿了口茶,用眼神示意手下,给顾远松口。
待抹布取出,顾远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双目猩红的,冲着玫瑰圈椅上的人喊道:“蔡通,我可是永昌伯爵府的二公子,你竟然敢绑我。”
名叫蔡通的男子,不紧不慢的说道:“二公子,你欠了两千两银子不还,还躲着我们,我只能把你给请来了。”
话毕,顾远眼里的猩红渐渐消失,代替的是一丝心虚。
“我,我手头紧,你再宽限我两日。”顾远试图与蔡通打商量。
“二公子,你借银子的时候,咱们可是说好了双倍奉还,如今一拖再拖,我只能登府去找令尊永昌伯了。”蔡通轻笑了两声,徐徐道。
“千万别,别找我爹。”顾远眸中里流露出些许的慌张,恳求道。
他之前欠了一千两银子的债,无力偿还,老/鸨追的紧,他只能去江仙楼找大哥顾遥,顾遥不愿帮他,他只能找地下钱庄,借一千两,先还了欠老/鸨的银子。
如今他是真的没有钱,只能拖一拖了。
“我大哥顾遥是鸿胪寺丞,你们找他去,他一定会给你们银子的。”
蔡通闻言,思考了片刻,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命人给顾遥松绑。
顾遥恢复了自由,活动了一下筋骨。
蔡通笑眯眯的,走到顾遥面前,说道:“二公子,我再给你一日的时间,明日这个时候,若还是见不到银子,我就只能登门拜访了。”
蔡通笑得灿烂,话里却全是威胁。
顾远讪讪的走出了地下钱庄,在外面的街上驻足片刻后,终是硬着头皮去鸿胪寺找顾遥。
顾遥见到顾远进门,将下属打发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他们兄弟两个。
“又是借银子?”顾遥开门见山的问道。
顾远“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拉着顾遥的官服一角,说道:“大哥,你再借我两千两吧,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顾遥略带嫌弃的将官服,从顾远手里抽出来,一本正经的教育道:“顾远,你不小了,不学无术也就罢了,日日流连花街柳巷,哪家的好姑娘,愿意嫁给你。”
顾远听不进去这些唠叨,但有求于人,便连连点头道:“大哥,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不再去春月楼了。”
“你的保证我是不会信的,你自己捅的篓子,你自己想办法收拾。”顾遥盯着顾远,出声道。
欲壑难填,这一次他软了心肠,帮了顾远,以后便会有二次三次,反而会害了他。
顾远见顾遥不肯借钱,立马变了脸色,从地上站了起来,面目狰狞的指着顾遥的鼻子说道:“我喊了你这么多年的大哥,如今兄弟有难,你竟然不施以援手,真是无情无义。”
顾遥站起身,一脚踢在顾远的小腹上,顾远吃痛摔在了地上。
“看看你这幅德行,与无赖地痞有何区别。”顾遥看着烂泥扶不上墙的顾远骂道。
他就知道顾远不是诚心改过。
——
地下钱庄的掌柜蔡通,拿着这一个月的账簿,去了恭王府书房。
苏逸兴坐在书案上,瞧着账目上的一笔笔银子,嘴角微翘。
“生意不错,可有欠钱不还的?”
站在一旁的蔡通听了,如实回答道:“有,是永昌伯爵府的二公子顾远。”
苏逸兴翻看账目的手一顿,抬眼问道:“哪个府?”
蔡通又复述了一遍,“永昌伯爵府的二公子顾远。”
苏逸兴这便想起来了,当初俞文帝下旨让他与二哥瑞王一同竞争,与西戎和谈的负责人,鸿胪寺中一大半的人都选了他,只有一少数人没有选他,其中有一个人,就是鸿胪寺丞顾遥。
“那鸿胪寺丞顾遥与欠钱的顾远可是亲兄弟了?”苏逸兴问道。
蔡通回答道:“顾远是永昌伯的妾室柳姨娘所出,是庶子。”
苏逸兴合了账簿,眯起眼睛说道:“有意思,本王想见一见这个顾远。”
这边的顾远刚出了鸿胪寺,知道顾遥这条路走不通了,便想回府偷柳姨娘的首饰去当铺变卖抵账,没想到刚走进一条巷子里,就被人打晕,用麻袋套住了脑袋。
待顾远再次醒来的时候,摸了摸自己隐隐作痛的后脖颈,发现自己处在地下钱庄的密室中,而眼前的蔡通却对自己笑吟吟的。
“蔡掌柜,你既然答应给我一日时间,为何又将我打晕带过来。”顾远压着火气说道。
本来在顾遥那里吃了瘪,心情就不好。
“二公子,我们殿下想见你。”蔡通笑嘻嘻的说道。
殿下?
顾远疑惑间,一个熟悉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