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慕容珏觉得,与苏蕴雪同塌而眠不自在,便借着京西大营事忙,在城外住下了。
这可引起了昌平侯王素的八卦心。
大帐中,王素朝着帐外望了一眼,确定没有人,便坐到长案旁的凳子上,凑近慕容珏,压低声音问道:“兄弟,你是不是被公主赶出来了?”
慕容珏:“???”
王素见慕容珏眸中满是意外,便料定自己猜对了,一本正经的以过来人的身份说道:“当初,我也被我那夫人赶出房过,服个软认个错就是了,男人的面子固然重要,可也比不得夫人重要不是。”
慕容珏顿了顿,出声道:“大哥不该在此处练兵,该去茶楼说书才是。”
王素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慕容珏说道:“你都有家不能回了,还有心思取笑我。”
慕容珏看向王素,极其认真的说道:“并非大哥想的那样,京西大营事忙,我住在此处,只是为了方便处理公务。”
慕容珏的话,王素是一个字也不信,“嗨,这里又没有别人,你就别装了。”
慕容珏恍然有一种无奈感,解释道:“我是真的自己想来住的。”
王素见慕容珏这般坚持,决定给慕容珏一个维护男人颜面的机会,妥协道:“行,你是自愿来的。”说罢,王素起身走了出去。
慕容珏无奈摇了摇头,他哪里像被赶出来的。
这个时候,韩枫走进来禀报,“将军,顾公子约您午时,在江仙楼见面。”
“知道了。”慕容珏言道。
——
午时,江仙楼。
江仙楼位于上京城最繁华之地,来来往往都是达官显贵,慕容珏进了江仙楼,由酒楼的小二引着,去了二楼拐角处的,第一间包厢。
慕容珏推门而入,便瞧见顾遥一身银白色杭段锦袍,长立于窗前,手中摇着竹骨折扇。
“你倒是有雅兴。”说罢,慕容珏径直坐在了长凳上。
顾遥转身合上手中的折扇,笑着坐在慕容珏对面,“我呀,是躲清静。”
西戎使者,已然到达上京城,就住在驿站之中。
历来与他国交涉,都是鸿胪寺负责,俞文帝为了考察和磨炼一下瑞王和恭王,便决定从二人中选出一名,作为这次和谈的,主要负责人之人。
朝堂上,支持瑞王与恭王的大臣不相上下,俞文帝一时难以抉择,便想着先让瑞王与恭王去鸿胪寺走动一番,了解一下鸿胪寺负责的具体事宜,也好让鸿胪寺中的官员,选出一个能担当此任的。
瑞王将心思放在和谈的具体事宜上,恭王则是在鸿胪寺笼络人心,今日带人去看戏,明日待人去宴饮。
慕容珏出声道:“即是躲清净,想必你心中已有人选。”
“知我者,慕容也。”顾遥笑道。
“少说酸话,约我来,可还有旁的事?”慕容珏直言道。
顾遥抿了一口茶道:“先吃饭。”
饭吃了一半,一个身穿绛蓝色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手里托着漆盘,漆盘上面放着一壶酒。
待绛蓝色锦袍的男子走近时,慕容珏夹菜的筷子一顿,眉头微颦。
这男子身上的脂粉味香浓,有些呛人,一闻便知是从烟花之地出来。
顾遥看清来人,有些不悦,放下筷子问道:“顾远,你来做什么?”
顾远笑嘻嘻的将酒壶放在饭桌上,“大哥,我知晓你与慕容兄在此小聚,特意将小弟珍藏的好酒,献上来。”
慕容珏一眼就瞧出,这酒壶乃是江仙楼所用的,顾远说谎话不眨眼,看来平日便是如此。
顾遥猜到了几分,顾远的来意,出声道:“你若有事,待我回府时,再与你商量。”
顾远特意挑了,这个时机来,就是因为慕容珏在场,当着外人,顾遥不会不顾及自己的面子,和伯府的名誉。
“大哥,你知道我手头紧,区区一千两银子,对你来说,那就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顾遥眉毛一拧,这个顾远还真是,连脸都不要了。
“你之前欠了春月楼两千两银子,老/鸨带着人,在祖母寿宴之时上门讨要,柳姨娘拿出体己给了老/鸨一千两,才将人挡回去,父亲知晓后,又替你出了剩余的一千两,这才过了几日,你便又欠了一千两,你真当咱们顾家的银子,都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既然顾远不要脸面,那他全都说出来,看看臊的是谁的脸面。
顾远听完,脸上一阵红一阵青,他只是想逼着顾遥出银子,却不想顾遥更狠,直接将他做的丑事,都抖了出来。
“你说了这么多,给不给银子?”
反正这个人他已经丢了,若能得到银子,也算没白丢。
顾遥出声道:“银子有,父亲若答应,我便给你。”
顾远听到前半句,嘴角还扬起了弧度,听到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