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掌上,待站稳以后,很快便将手收了回去。
慕容珏眼底,划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失落,旋即将手心握住,好似是想将那淡淡的茉莉花香,封锁在掌心。
傍晚,暮色降临如墨一般黑,只有零碎的星星,给黑夜增添了一丝光亮。
慕容珏沐浴罢,从净室回到内室时,苏蕴雪已然躺在了里侧,慕容珏吹灭了烛火,掀开锦被躺了进去。
女子身上特有的气息,让慕容珏的心浮躁起来,白日马车上那娇软的腰肢出现在脑海中,搅了他的睡意。
他常年在军中,面对的都是糙汉子自然没有什么,如今成了亲,尝过软玉温香的滋味,慕容珏自然做不到,无视身旁粉面桃腮的苏蕴雪。
只是那一晚上的事情,他记得清楚,他要做那档子事,苏蕴雪紧张的话都说不利索,后来一咬牙闭上眼,跟为国捐躯一般。
既然苏蕴雪明显不太乐意做那档子事,他也只好再等等,毕竟心意相通之时,水到渠成才算圆满。
想罢,慕容珏阖上眼眸,开始想明日去京西大营的计划。
竖日,晨曦出露,慕容珏便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内室,梳洗好后,直奔京西大营去了。
一刻钟后,苏蕴雪起床梳洗过后,去东梨院给安氏请安。
安氏笑着招呼苏蕴雪坐在离自己最近的玫瑰圈椅上。
“母亲昨日与永昌伯夫人聊的可好?”苏蕴雪出声问道。
她听紫鸢说了,昨日快到黄昏时分,安氏才从永昌伯爵府回来。
安氏徐徐道:“好,我与你顾姨母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只是顾家人多热闹,需要处理的事情也多,我没多耽搁便回来了。”
苏蕴雪顿了顿,“说起顾家,我还有一事要请教母亲?”
安氏笑呵呵的说道:“请教倒是当不起,公主直说就是。”
苏蕴雪终究还是,将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母亲,那柳姨娘不过是一介妾室,何能参加寿宴,还跟随在永昌伯太夫人身旁?”
顾家与慕容家交情甚深,以后怕是要常来常往,她身为威远侯夫人,把顾家的人际关系弄清楚,也是有益无害的。
安氏闻言顿了片刻,出声道:“公主说的极是,按照常理,妾室是不能出席、操持宴会的,只是这柳姨娘乃是永昌伯太夫人,娘家哥哥的庶女,是贵妾,自然是不能与寻常的妾室相比较的。”
论起来,柳姨娘还要唤永昌伯太夫人一声姑母,唤永昌伯一声表哥。
“那永昌伯夫人,当初也愿意?”苏蕴雪问道。
她自小在宫里长大,女人间的弯弯绕绕、争风吃醋她见得多了。
柳姨娘是永昌伯太夫人的娘家人,永昌伯看在母亲和舅家的份儿上,断不会薄了柳姨娘。
那柳姨娘这个贵妾,对永昌伯夫人这个正室来说,可是个极大的威胁。
安氏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继续说道:“当初,我与你顾姨母先后嫁人,不久我就怀上了珏儿,你顾姨母肚子尚未有动静,永昌伯太夫人便有些着急了,但被永昌伯找借口遮掩了过去,后来珏儿出生,你顾姨母还未有有喜的迹象,永昌伯太夫人便瞧上了,知根知底的哥哥家的庶女柳氏。”
“永昌伯是个孝子,不敢再违背母亲的意愿,便答应了,你顾姨母想着,自己未能早些诞育子嗣,也点了头,好在上天保佑,你顾姨母先生下了伯府的长子顾遥,而后柳姨娘才跟着,生下了次子顾远。”
苏蕴雪彼时刚知晓安氏与永昌伯夫人的关系时,还有些替安氏惋惜,毕竟永昌伯夫人,日子和睦美满时,安氏却孤零零的一个人,守着偌大的侯府。
如今看来,表面红光满面的永昌伯夫人,与后宫里点灯熬油般的妃子一样,只有脸是甜的,心却是苦的。
“那刑部尚书家的,孟如莹孟姑娘与顾遥的婚事,也是永昌伯太夫人做的主了?”苏蕴雪随即问道。
安氏看向苏蕴雪的目光,满是赞许,“公主猜的不错,不为旁的,只因老永昌伯,生前受过刑部尚书孟和的父亲的恩惠。”
官宦世家间的关系,就像一团混乱的丝线,错综复杂,难以理清。
“原来如此。”苏蕴雪出声道。
陪着安氏聊了许久,苏蕴雪便起身回西棠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