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视线,全心弹奏手下的琴,而楼玥,早就嫉恨的停了手,死死的盯着虞竹溪。
楼玥不得不承认,虞竹溪对琴上的造诣在她之上,她若是与她同奏下去,更衬的二人偏差大。
本是想让她出丑,结果却成了这副景象。
最重要的是,她心悦之人不知何时来到男眷席上,定是也看见了她这副丢脸模样。思及此,她心底更是痛恨虞竹溪,可在宴席上她更不能表现出来。否则,若是让他看见了,可是丢了大脸。
一曲了,满宴席喝彩。虞竹溪蓦地侧头看向男眷席,男眷席位本就不远,而她看向的地方也不过八尺远,那本是一处空位,现如今已经有人坐在上面。
那人正与旁人闲谈,只见侧脸,却也惊鸿一瞥。
墨发孔雀绿长衫,乌发半挽,用一根极扎眼的鹤顶红色丝带系住,柔顺垂在脑后。朝向这边的一只耳垂坠着颗火红月牙状的耳坠。便是只见侧颜,也足令人目光忍不住去停留。
与前生初见时如出一辙的模样。
那人仿佛察觉到有人看着他,忽然侧回头,两人骤然四目相对一瞬,虞竹溪随即移开。
在座不乏世家子弟,现下更是都若有若无的看着那位容貌清丽气质上乘的女子。虽不及楼玥那样华贵耀眼,却如柳叶般清新温柔。其中有几位想到什么看向宋聂栩,更是心底一阵可惜。
可惜,已有婚配。
谢清歌本就一直看着宋聂栩,见着他现下目不转睛的看着虞竹溪,心下气急。
楼玥已经恨不能把手下的琴摔了才好,本是想让虞竹溪出丑,不想出丑的竟成了自己。一个从未碰过琴的女子竟然弹的比她楼氏女弹的更好。
真真是耻辱。
贤和郡主见着孙女这般模样,有些不悦的吩咐身旁的侍女去把楼玥带回自己身边。起身道:“没想到虞府小姐竟这般精通乐理。”话落,席上人都附和着夸赞。
“不过是随意一弹,郡主不要嫌我技艺不佳才是。”虞竹溪福身回道,她这番话谦逊更显的楼玥技艺不精,楼玥迎着人轻视的目光,恨不能回到刚才自己没找虞竹溪比乐才好。
虞竹溪回到座位上,林禾霁满脸崇拜的看着她。
玉骨双琴被撤下,赏湖宴也正式开始。
贤和郡主借着侍女搀扶起身,声如洪钟道:“各位,皇上听闻妾身办宴,寻了几位奇人来为妾身祝贺,诸位可随妾身同去燕湖一同观赏。”话罢,领着楼玥往湖边走。
席中人大多皆跟在贤和郡主后面一同走,虞竹溪也站起身,不经意瞥向某处,那处人已不知何时人去楼空。
宴座离燕湖很近,几十步远便到了,林禾霁拉着虞竹溪一起跟在后面,听着前面几人惊奇声,这才瞧见燕湖上有几位女子坐在荷叶之上,轻抚开的正艳的荷花,其中两位还在后面的莲台上弹琵琶,犹如一幅画中美轮美奂模样。神奇的很。
与前生一模一样的场景。
林禾霁兴奋的直拉虞竹溪的衣袖,虞竹溪对这提不起兴趣,轻声道:“让杨柳陪你去看吧,我去旁边歇息一会。”
林禾霁对这些人很是好奇,连忙答应,拉着杨柳往前面走。
虞竹溪默默向着西面走,大多人都聚集在东面看那几个水上奇人,只她一人沿着青石板路与岸上石栏缓缓走着。
很快,虞竹溪走到那处石栏附近停下,停住,扶着石栏看着水面。仿佛只是嫌人多吵闹,喜静才一个人走到这里。
上一世,这个时间距离她落水尚早。再过一会还有与宋聂栩等人在湖水之上乘船游湖,之后才是春水借着此处有尾红鲤鱼在,才把她诓骗了过来,这才被推下了水。
如今,春水被她放在府里,她亦不愿再与宋聂栩同船游湖。
她自己装作喜静一个人来这里,时间上差了几刻,也不知推她入水的人还会不会再推一次。
想来,定是会的。那次落水本就是她们几人密谋,如今楼玥更是恨透了她,想必更是迫不及待要把她推下水让她出丑狠狠嘲笑一番才是。
东面,众人正在看湖里那几个女子,忽然听得一声重物落水的巨响,接着就听女子在水中扑腾呼救声。谢清歌掩下心间快意,连连大声呼叫:“不好了,听着好似有人落水了!快去救人!”她心底的快意让她忽略了一丝不对劲,只一心大声呼叫引人过去。
不多时,十几名男女赶到方才虞竹溪的位置,那岸边的石栏已然断开,而水里三名女子不住呼叫。
她们发髻凌乱散落,额上的碎发被水沾湿粘到脸上,其中两位身着漂亮华丽贵重的衣裳基本全湿,成了拖她们下水的重物累赘。大半个身子都浸在水中不住扑腾,引起许多水花溅起,碧绿的水也被两人带起的泥土染的浑浊。
极其不雅观。
那水中三人,正是宋紫娴楼玥二人与原先奉命推虞竹溪落水的婢子。
她们因为呼叫咽下不少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