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童言无忌,不妨事的。”
“他平时对其他人也不如此,只是喜欢与许捕快亲近,这才胡言乱语都出口了,”李锦合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感激对她道,“其实我还没有机会正式谢过许捕快上次救了清儿一命,若是有机会,定会重谢。”
“大夫人不必客气,”许长恒知她是真心,亦诚心道,“这是我该做的事,更何况大夫人也救过我一命。”
李锦合莞尔一笑,道:“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与许捕快颇有缘分,倘若不嫌弃,还请多陪陪清儿,倘若过来不方便,咱们可以在府外相见。”
她应了下来,见安川仍与云向容面对面地说话,低眉掩饰了自己的失落,问李锦合道:“不知大夫人是否听说过云渠公子的事?”
她一直很担心云渠,可她还没有回衙门,不好特意找人主动打听他的消息,而方才云向迎最后那句话更让人忧心。但在李锦合面前,她自然而然地没了百般顾忌,便直言相问了。
李锦合点了点头,示意云念清去一边玩,等他走远了才担心道:“柳县令怀疑他是杀害彭家主母与慕容嵩的真凶,一大早便将他带到衙门去了,有二叔在,当时倒也没起什么纷争。方才我也向安捕头打听过,他说云渠承认在命案现场找到的那把匕首就是他的,但他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弄丢的。而且,命案发生时是在午夜时分,那时他在自己的屋子里已经入睡,可并没有什么人能证明此事。”
听起来事情并不妙。
她思量片刻,问道:“那夫人可知他与慕容嵩平时的关系如何?”
李锦合如实道:“方才安捕头也问了我同样的问题,但说实话,我对这些事情并不太清楚,只能说从表面来看,慕容嵩并不将他当成忠心相待的主人,而他对慕容嵩同样不够信任。”
虽然云渠与慕容嵩都是相国府的人,但这样的关系反而让他的嫌疑更大了,而且他们的这种关系几乎所有人都能看出来。
只是,慕容嵩武艺高强,而云渠只会一些简单的防身术,若是两人正面冲突,云渠全然没有胜算。
可偏偏,慕容嵩是死在陷阱里的,也就是说,只要是有机会将他踢进陷阱里的人,都有可能是真凶。
“许捕快,我虽与云渠不曾深交,但直觉上认为他不会做出杀人之事来,”李锦合借机请求她道,“还请许捕快有机会还他清白。”
她自然会竭尽全力的:“大夫人请放心,我定当尽力。”
就在这时,安川终于朝她们走了过来,将云向容单独留在了原地。
虽然看不见云向容的脸,但李锦合看着她僵硬的背影却知道发生了什么,叹了一声后别有深意地对她道:“看来我家又多了个伤心人,许捕快可切莫错付了真心,不然也要像容儿那般求之不得伤心流泪了。”
她刚说完,安川便到了跟前,先看了她一眼后才对李锦合道:“多谢大夫人出手相助,我们这便回去了。”
出了云家后,她才问道:“大夫人可知那女尸是谁吗?”
他拄着拐杖慢慢走着,点头道:“她说五年多前她夫君过世不久时,她的院子里的确少了个丫鬟,当时她院子里的人并不多,所以她很快就发现了,也立刻追查了一番,这才知道那丫鬟是突然失踪了。”
她叫黄芩,当时二十余岁,是云家大公子云向奉的贴身丫鬟之一,有两个下人亲口承让说曾看见她趁夜偷偷地钻进了存放陪葬品的箱子,云家这才认为她在趁着家丁将陪葬的箱子运到墓地的途中逃走了,而且当时也的确有一个箱子里的祭品不翼而飞了。
她仍有些不解:“这么说,黄芩本是要借着陪葬品的箱子逃走,结果却死在了里面吗?可她为何要逃走呢?”
“因为当时云家有传言说大房里曾被云向奉宠幸过的丫鬟都要为他陪葬,那黄芩便是他在生前最为喜欢的暖床丫鬟,她大概是听信了那些流言蜚语,再加上那段时间云家是多事之秋,故而严禁下人私自出门,她是为了活命便迫不得已出此下策吧。”解释之后,他又道,“至于她的断指,大夫人原本并不知情,也是近日在云向迎向她提及此事时她才听下人说起。原来那黄芩在失踪的前一天夜里受过伤,当时便断了指,可并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断指的,因为她并不想提起,只说是她自己不小心而已,可第二天夜里便要偷逃出去。不过,这些也只是云家的一家之词,还需时日核查。”
她点头表示理解,分析道:“倘若那具女尸当真是黄芩,而云家的证词也都可信的话,那她很可能是在去云向奉坟墓的路上被人发现并杀害的,怎么想还是云家的嫌疑最大。”
“所以,”他的语气忽而肃了几分,“这种很可能危及云家声望的事情,云向迎不该会轻易告知我们,哪怕他知道我们早晚会查出来,也不会如此便宜了衙门。”
说着,他停下了脚步,担心地问她道:“他是否为难了你?”
他语气中的关心显而易见,她心头一暖,思量间半真半假道:“他并未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