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念书,而是隔三差五在九班惹事?一有事,班主任就要来发表讲话,很烦。阿冰该去“祸害”西鹭,正好两所学校不合。
但这次,大家还是担心了起来,因为放学时,警察来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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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芋被叫去办公室,一众家属、教师的目光在她身上紧盯。
警察正在做笔录。
宋老师把海芋叫到一边:“警方根据车牌号查出驾驶路线,发现阿冰在出厦门市后有过短暂停留,但接着就查到那辆保时捷卡宴换了车主。通过调查监控可猜测,阿冰大概是为避免查到踪迹,跟一位陌生人交换了车,双方各自驾车分走了。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很难判断、获取那辆大众桑塔纳的具体信息,阿冰也没有留下任何酒店登记记录。”
趴在办公室外的同学们一片哗然。
同学A君:阿冰疯了!
同学B君:用保时捷卡宴新车跟路人换大众桑塔纳?有没搞错啦!
同学C君:好带感啊……
警察打量着沉默的女孩:“同学,我们调查教室监控发现,前天最后一节体育课,教室里只剩两人。一个是你,一个是失踪者。你们有过一段交谈。结合阿冰失踪的时间判断,你极可能是她在学校里见过的最后一个人。”
海芋没接话。
阿冰的干妈眼睛通红,用祈求目光望着海芋:“同学,阿冰还从没做过那样离谱的事,她不可能一个人拿定主意!她找你聊过,对不对?她是不是还找你商量过?”
海芋抬起脸,呆呆地摇头:“我不知道这件事。那天下午,阿冰并没有跟我说过离家出走的打算。”
年级主任冷声道:“呵,我刚才又看了一遍监控,你们两人的表情可不像是寻常的闲聊。”
在一群质疑的目光汇聚处,海芋垂着手:“我真的什么也不清楚。”
她转头,对家长平静地补充道:“再说,她要去哪里,做家长的自己竟然猜不到吗?她已经不是小孩子,可以自己做决定。”
陡然间,气氛变僵,众人稍怔。
宋老师拉着海芋走开一步,轻拍她肩膀劝道:“阿冰这是属于冲动离家,什么生活技能都不会,还未满十八岁,又是女孩,没有远行和独立的经验……你如果隐瞒,万一在外面出事会害了她。这不是讲义气的时候。阿冰失联至今已经快48小时了……”
海芋闷着脸色:“但我真的不知情嘛,我跟阿冰只算普通朋友,她怎么会把这件事告诉我?我再说一遍,我不知情。”
一听这话,打扮优雅华贵的妇人顿失情绪管理,一下子扑了上来,抓着海芋就呜呜咽咽地喊:“你撒谎!你为什么就是不说!我只有这么一个干女儿……她父母还在国外,把女儿交在我家里,结果……”
“你要多少钱?钱不是问题!”
“两年前我们还给这所学校捐了新跑道,我们家不缺钱,我说了,只要你讲出她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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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芋不会再犯这种错。
初中时,也有一位朋友离家出走,当时只把计划路线告诉了她一个人,并且不准她泄露给家长。
可是那次,事情闹大后,她还是出于担心而告诉了班主任。朋友被家长押回来,挨了家长的打骂,从此将海芋视为仇人,初三一整年都没有再跟海芋说过话。
阿冰跟海芋连朋友都算不上。
那天下午,心情很糟糕的阿冰翘了体育课,回到教室,碰巧教室里只有海芋一个人,在角落里登记全班地理考试分数。
人在失落颓丧到极点时,只要身边有人在场,就极有可能把对方当成唯一的倾诉对象。
而且,任何人做重大决定前,总是会莫名希望至少有一个知情者,才会心安一点。
阿冰吐露完跟干妈吵架的糟心事,再说出离家计划后,海芋第一反应是劝阻。
但劝阻不是海芋的本心。
当阿冰一边收拾书包,一边说澳门是曾外祖母死后骨灰埋葬的地方,海芋就动摇了,没办法说出更多反对的话来。
她自己也有过一个外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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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黑,海芋在卧室里整理笔记。
本该是相对放松的周六晚上,没有人管她,她却感觉非常疲累。
一小时前,阿冰回了电话,表示自己目前很安全很顺利,就是有点搞不清路的方向——抛开这点,阿冰说自己算得上是最酷的女孩。
最后,阿冰再次在电话里警醒海芋不要泄露她的位置。
海芋并不擅长说谎,也讨厌欺骗,可是这次情况特殊。
“咔。”
她正烦呢,手上的修正带刚好在这时候用完了。
看着笔记本上的诸多错字,她才察觉今晚已经写错很多内容了:冷锋写成冷漠,高气压写成高压力……
修正带可以修改错字,却怎么也没法修正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