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神石能复苏山神已逝的亡山,也将白泽河里的鱼群也引了回来,昔年河水干涸,它们便都顺着河水游去了未见山。
未见山乃是人族皇城长安城的所在,此处是修仙之人最多的地方,宗门更是数不胜数,因地势优越,慕名而来的人日益增多。
人族食鱼,捕鱼也多。
相比人族的未见山,这些鱼儿更喜白泽河,在此处被钓上岸后,还能回到河中,而不是被吃入腹中。
渃舟能瞧见白泽河里的欢跃,鱼群回到故地,应是在说着昔年先祖在此地时的场景,渃舟坐在河畔的木桥上,迟迟不见鱼儿咬钩。
莫不是万年已过,这钓鱼的技艺生疏了?
“你这样是钓不上鱼的。”
白帝善渊停在白泽河岸边,意欲将鱼竿接过,渃舟微微迟疑,还是松了手,将鱼竿给了他。
“你会钓鱼?”
“这有何难……我幼时无伴,常常自寻其乐,钓鱼也能打发时日。”
白帝善渊说完,将鱼线取回,施法挂上饵料,随后又将鱼竿还与她。
“你再试试看看,人族的鱼喜食饵料,它们闻到味道,便会聚过来。”
渃舟半信半疑的看着他,问道:
“昔日魏山神叔叔教我钓鱼时,可没放饵料,为何也有鱼上钩?”
“他是山神,只需一个念头,山中的鱼群便会照做,哪里需要什么饵料。”
渃舟微微一怔,如玉般的眸子有了光亮,她远望着鬼灵族太阿山的方向,浅浅露出了一抹笑意。
似是想起昔往,同魏长念钓鱼时的场景,她总以为自己胜他一筹,如今看来却不是如此。
“原来都是哄我的,他是山神之子,怎会连一条鱼也钓不上来。”
正巧这时鱼儿咬了钩,渃舟将鱼竿抬起,那条咬钩了的鱼便被拉出了水面。
这场景有些像两万年前的那个秋日,白泽河旁有两个钓着鱼的孩童。
女孩收获颇丰,男孩的鱼桶依旧空空如也。
“魏长念你看,我钓鱼就是比你厉害。”
“是是是,阿渃最厉害了。”
过往的记忆浮现,渃舟却并不觉着欢喜,太阿山是她唯一没去过的地方。
“渃舟,你说的是何人?”
“白泽山山神之子……魏长念。”
怎的又多了一个男子?
见渃舟言语间对那人颇有不同,白帝善渊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向太阿山。
似乎隐约能瞧见太阿山山顶上的人影,那人着了身妖衫灵袍,腰间挂了个玉色酒壶,长发束起,长冠而立。
他在风中远望,也不知是不是看着白泽山。
“渃舟,你与他……”
白帝善渊欲言又止,终是没有问出自己的不解,他已晚了五千年之久,若是眼前的女子已有心上人,他自是不甘退场。
只见渃舟长叹道:“我与他……自魏山神殒命后,便没再见过了。”
白帝善渊将目光从太阿山收回,他见渃舟总是带了些若有似无的哀意,也知妖族的担子全在她一人身上,他一直想助她,却也知她不愿相欠任何人。
“你若想去,我陪你去一趟太阿山如何?”
察觉到言语间的不妥,白帝善渊又道:
“护宗长老有为宗主分忧之责,反正白泽山距太阿山也不远,我不希望你一直活在过往。”
渃舟听了,却是摇了摇头。
“不去了,他快突破帝境了,我不该扰他清净。”
渃舟眷恋的看了白泽山一眼,心境缓了缓。
“善渊你呢?就没有想见之人?”
白帝微微侧目,将目光移至一旁的白泽河,他发觉自己竟不敢对上渃舟的目光。
“我……我想见之人,一早就见到了。”
“是吗……这般也好,总归不是一个人。”
渃舟没听出白帝善渊的言外之意,她这些年独来独往惯了,原来温婉的性子便也清冷起来。
“渃舟。”
白帝善渊还想说些什么,见渃舟回头看着他,他莫名紧张起来,便又忘了该说什么,一时哑了言。
“你还有何事?”渃舟问道。
白帝善渊将表明心迹的话理了理,终是不敢直言,思及拾离仙官曾向他禀报过未见山有鬼物出现,他便借着这个借口说道:
“我得到消息,未见山北边的陈府有鬼物出现,其主家为除鬼四处请人,给的赏金不少,你可要去一趟。”
人族的普通银两对妖族无用,若是灵石与仙石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除鬼的赏金可丰厚?”
“自然丰厚。”
白帝善渊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他已想好,若是不丰厚,他大可自行出资。
未见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