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以来第一次对钱重视起来。他发誓今后一定要想法子多挣钱。有钱什么都有可能,没有钱只能一事无成,寸步难行啊!可是,目前这五百从哪里去找……父母也没什么钱,就算有,无缘无故他们也不会给。那就只有去找人去借钱这条路了,找谁啊?
饶建成按揉着酸痛的脑袋想着,在纸上罗列出一大串的人来:朋友,同学,亲戚……共列了七八个人来。有备无患做好准备,这个没有借到那个可能会有吧。做好这些,他的精神似乎好了一些。
临近午饭的时间,饶建成就开始了借钱行动中。
首先,他找的是培训班同学“猴子”。
虽然“猴子”家里有钱,但他自己却和饶建成差不多穷,好歹只能提供一百大洋。然后再找发小阿才,他是一个穷代课老师,月薪只有一百二。除去自家开销,几乎所剩无几,最后勉强答应提供了两百大洋。这样就还差两三百,只有找亲戚了。
大姐夫妻俩在泉州打工,二姐远嫁隔壁县距离有近百公里,这两个最容易借到钱的主顾又太远了,远水救不了近火。叔叔和大姑家都在县城,有几十公里也是远了点。最后只把希望寄托在舅舅和姨夫两处了。
舅舅家住伊都乡的街上,是一个开五金店的小老板,在街上也是有点名气的。而姨夫却住在相反方向的沙田村,也是个富裕的人家。
吃过午饭,饶建成不敢告诉父母,偷偷地往舅舅家赶去。五六公里的山路,他只走了半个多小时,一路几乎是小跑着赶路。
饶建成一到舅舅家里时,不管自己还气喘吁吁就着急的说明了来意,舅舅很吃惊的样子。当然,他没敢说借钱的原故。只是找借口说要摆地摊做点小生意。可是,不管他怎么好说歹说。
舅舅起先表明不肯借,接着又说身边没有那么多钱,最后被饶建成缠的没办法。就开诚布公的说:“如果真要借钱用,就叫你的父母亲自来。就你一个小孩子来,我不放心借给你,谁知道你要借钱干嘛用?”
舅舅认为他还是一个孩子,令人不太放心哈。
饶建成暗自惭愧自己都二十一岁了,舅舅还当自己是一个无知无为无能无信的小孩。他平时一向的自负、清高被一下子打入十八层地狱。无助的悲哀和失望,让他无奈伤心地离开了舅舅家。
接下来,他又强打精神重整旗鼓前往另一个方向:沙田村。
沙田村是一个位于沙河边上的小村庄,临近省道,交通方便地势平坦。这里的人家山多地多,又处于交通要道边上,农村经济很活跃。村里的六七十户人家绝大多数都已经过上了小康生活。
饶建成赶到姨妈家时,恰好看见姨夫和姨妈在自家旁边的田地里侍弄稻种的秧苗。
他就在地头向姨夫姨妈说明了来意,结局果然是一样的,姨妈连拒绝的说辞和舅舅都是惊人的相似,真是亲兄妹呀!
饶建成这一路二三十公里的往返是白忙活了。
当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和心灵,万念俱灰地回到家时,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了。
“整天不着家,又疯到哪里去了?”母亲刘桂英看到儿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既心疼又是恨铁不成钢,气呼呼的语气甩过来了一句。
饶建成也不吭声,随便吃了一点饭就准备岀门。
“每餐吃那么一点,想要饿死吗?这是又要去哪里?”母亲没好气的道。
“去找肖淑兰……”他烦躁地回了一句。
这是说的实话,肖淑兰明天一早就要走了,饶建成得把现有的四百块拿给她。剩下不足的再想办法,等筹齐了过段时间去城里给她送去。
“你去找鬼魂呦!人家下午的时候就去城里了……”他母亲没好气地骂道。
什么!淑兰已经去城里了。她……她今天整天没见到我,肯定是以为我被家里困住了,屈服了家庭的压力……她对我已经很失望了吧!饶建成悲怆绝望的自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