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榆回到疗养所,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然而当她进入一楼大厅,看见里面几位穿着警服的人时,顿时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她本来是要上楼去更衣室的,但现在看这情况,她默不作声地往那边靠近,然后才隐隐约约听见一些什么“案子”“处理”“患病”之类不甚清晰的词。
离得再近便有些不太礼貌了,她看了眼时间也不再在这里多停留,除了这几名警察外,整个疗养所似乎还是与之前是一样的氛围,或许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吧,她心想。
二楼的各间办公室还是一如既往处于关门状态,她这时才突然想到,在来这里之后,除了与她同办公室的许医生,其他医生她还知之甚少,甚至连人都没见过。
虽然这对她来说并不重要,毕竟她只是短暂地待上一段时间,但是不知为何这个地方给她的感觉总是很奇怪,就像是戒备森严但又死气沉沉的监狱?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白榆就摇了摇头,或许因为她是新来的,对这里还不熟悉吧。
白榆的办公室是在与院长室相反的方向,刚好也是走廊的尽头,她本以为许医生不在,但当她打开门后,却看见他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听到动静,许文抬头望了过来:“白医生,你回来了。”
白榆将门轻轻关上,朝自己的位置走去,说道:“嗯,我还以为你不在呢。”
许文笑了笑,但似乎有些勉强。
白榆见状,问道:“是出什么事儿了吗?我刚才看见下面还来了几位警察。”
许文的表情有些难以言喻,在白榆坐下后,他才缓缓开了口:“王志杰死了。”
“谁?”白榆顿感震惊,但随之而来的越是疑惑。
“就是昨天被陈永捅伤脖子的那个病人。”
“什么?!”白榆的椅子在她惊讶的动作下与地板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两人齐齐沉默了半分钟,白榆有些恍惚,昨天还好好的人今天怎么就死了?这样的消息真实得都有些荒谬。
“怎、怎么死的?”她疑惑道。
许文摇了摇头:“护工去送药时才发现,后来医生过来,说可能是呼吸暂停而亡。”
白榆眉头紧蹙:“睡眠中去世的吗?”
“医生的初步判断是这样的,现在他的遗体已经被警察带走了,不知道之后会有什么消息。”
这个消息来得实在是很突然,尽管白榆的直觉告诉她这事儿有些过于巧合,但既然许文这样说了,她也没有什么理由再过多猜疑了。
许文:“等一会儿警察可能要来找我们做笔录,所以院长知道这事儿后,让我们没事儿的人都待在办公室。”
“所有人吗?”
“不是,就昨天那场事故时在场的人。”
白榆抬眸,与对方眼神相触:“那陈永呢?”
“陈永?”许文表情一愣,“他怎么……”
“陈永捅伤人的事,会被追究吗?”
许文明白了白榆的意思,他叹了口气,继而说道:“如果他当时正好处于患病状态,那么就算是追究责任也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但他若是完全清醒的话……不过,实际上没有人能够确定他当时是不是清醒的,毕竟他本来就是因为患病才进来这里的。”
白榆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心中默叹了一声,这看似合理但又不合理的情形,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整个疗养院平静得和往日并没有什么差别,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运作着。
重症区410,陈永依然处于监控之下,但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同寻常的举动,只是安安静静地待在房间里,若不是知道他与陈志杰之间有着何种关系,仿佛昨天的那场事故,好像真的是只是个意外。
秦不周避开了大家的眼目,独自悄然来到了今早掉落窗户玻璃的地方。
他站在花圃外道向上望去,只见两个小时前还空着的那扇窗户,现在已经重新装上了新玻璃,就连地上掉落的玻璃渣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洛夏,现在能看到我吗?”他的耳朵上已在不知不觉换上了自己的特制耳麦。
话音刚落,耳机里便传来了回答的声音:“看不见了,你那里刚好是监控死角。”
酒店里,洛夏盘腿坐在椅子里,面前的屏幕显示着“永世安”的监控画面,在接收到队长的消息之后,她便立马侵入了永世安所有的监控。
“队长,你说的那间药房没有安装监控,不只是这一间没有,二楼所有的药房都没有,只有走廊上有,如果有人进出药房的话,走廊上的监控就已经拍得一清二楚。”
秦不周随意地环顾着周围,因着这里恰好有一棵大树遮挡视线,在外院行动的人也不容易看见这里有人,他神色一凝,随即退后一步往前一跃,徒手攀上了楼墙,当他触到二楼那扇窗户时,心中的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