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余力的好心人捡去,对大家都好。’
吴嘉妹看向吃饱喝足的吨吨,他躺在地上惬意地舔手手,尾巴一荡一荡的。
‘你不就是怕我没转钱回家吗?你放心,少不了你的。’
‘我怕这做甚!’电话那头的妇女气得呼呼叫,‘我还有两个儿子,怎么着都死不了,你一个女孩子独自在外生活,也没个朋友帮衬,每个月工资就那么点,最后肯定是自己紧巴巴过日子,给猫买一堆好的。你再这么下去,身子迟早垮掉,别以为你年轻能抗,新闻上二十多岁猝死的一堆,养不起咱就别养...’
‘那你呢!养不起就别生啊!多大年纪的人了还生三胎。’
想起那起与母亲聊得不欢而散的电话,吴嘉妹烦躁地揉了揉眉心,粥也吃不下去。
家里存款没多少,还敢再生,不知道的还以为当奶奶了。
“喵。”
清洁完的吨吨矫捷跳到吴嘉妹大腿上,圆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盯着她。
吴嘉妹无言摸着他的头。
许久之后。
“对不起。”细小的啜泣声在出租屋里响起。
吴嘉妹不断淌出的眼泪一颗又一颗砸在吨吨身上,她神情慌乱地抹掉他身上的水珠。
“是我没本事。”
“喵呜。”吨吨舔了舔她的手。
夜吞没了绚烂的色彩,留下沉闷压迫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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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
吴嘉妹拿了母亲寄过来的鱼丸猪肉丸牛肉丸各种家乡地道食物,一整个沉甸甸的泡沫箱,她拿的很吃力。
回家开封后,竟还有给猫的生鸡胸肉。
吴嘉妹愣愣盯着真空包装的各类肉,听着耳旁吨吨兴奋的叫声。
思绪骤然回到自己的少女时代。
长了许多青苔的院子里,妇女坐在木凳上,握着一块搓衣板,唰唰的声音在呼啸的寒风中仍旧清晰,十岁的瘦猴吴嘉妹走到她旁边。
“妈妈,我来洗吧。”
妇女抬起头,她的鼻子冻得通红,无奈地笑了笑,推开幼年吴嘉妹,“你一个孩子能做什么?去里面坐着,外边冷。”
吴嘉妹踉跄几下差点摔倒,可她不想进屋。然而她又帮不上忙,便固执地蹲在一旁等她的母亲洗完衣服。
母亲骂她傻,“冻感冒就是你自作自受,我不会理你的。”
吴嘉妹只看着母亲冷得苍白又带着粉红的手,牙齿咬得紧紧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那一天,吴嘉妹没有感冒,也没有发烧。
后来,每当母亲用冷水洗衣服,她的手总红肿得厉害,刺骨的冷仿佛顺着细胞空隙钻进了身体,不管穿多暖和的衣服都热不了。
再后来,洗衣服的人换成了吴嘉妹。
上小学的时候,每天早晨母亲总会煎荷包蛋,一人一个。
“我还想要一个。”唇红齿白的男孩看着荷包蛋嘴馋得不行。
吴嘉妹微蹙眉,“那是妈妈的。”
男孩顿时撇撇嘴,用筷子戳着白粥,一副胃口全无的模样。吴嘉妹暗自哼了哼,说好一人一个,哪有破坏规矩的道理。
“喜欢吃就给你,快点吃完去上学了,我等下再煎个给自己。”母亲夹起荷包蛋放入了男孩的碗里。
男孩看了看,神情有所舒缓,略微得意地瞥了吴嘉妹一眼,开开心心地配着白粥吃完。
吴嘉妹不可置信地看向母亲,母亲却催促道:“妹妹快吃,吃完跟哥哥一块上学。”
吴嘉妹只觉喉咙噎得难受。
那日中午,母亲买了吴嘉妹爱吃的那类鱼。
而吃饭最积极的爷爷在吃完半盘鱼后,和母亲建议道:“以后不要买这种鱼,刺太多。”
吴嘉妹嘴角微平,偷偷瞥了眼母亲。母亲只是安静地吃饭,注意到她的视线后,又夹了一条鱼给她。
吴嘉妹熟练地剔鱼骨,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翌日清晨,母亲给了吴嘉妹一碗混着蛋液的滚烫白粥水。
只有一向早起的吴嘉妹拥有。
吴嘉妹坐在饭桌边小口喝着,侧身背对母亲,掩饰泛红的眼眶。
吴嘉妹小学五年级时,小镇上有所私立学校名声大噪。
听说那年高考,学校有七位考生考上了清华北大,其中还包括本省状元。另外,据说只要去了那所学校,相当于单脚踏进大学。还听说只要在两百名内,必进九八五高校。
传言一出,许多家长像嗅到世间最美味的食物一般,争先恐后地把自己的孩子送进去。
那所私校不是报名了就能进,它需要考试。
小区许多家长都让孩子去考试,母亲跟随潮流,拉吴嘉也去了。
后来,吴嘉考上了。家里人让他去了。
第二年,母亲也给吴嘉妹报了名,她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