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对他一点也不了解,上次他主动加我微信,我和他还没聊两句呢,就感觉他都人品很一般,不值得继续聊下去。”她平静地解释道,犹如一朵慢慢散开的菊花,白色的花瓣,一重一重的,足有一个现代小女人的粉拳那么大。
她这样说,算是投我所好吗?
确切地讲,我不知道。
她已然知道我不喜欢他了,那个确实比较讨厌的家伙,按照兵法的理论来讲她完全做到知己知彼了,所以能够百战不殆是很正常的事情,虽然我和她之间并不存在战不战的问题。
倘若换过来,我事先知道她的底牌,那么我也比较容易面对她了。
“后来她约过我两次饭,我都给推脱了。”她道。
这是一个非常理想的答案,特像一个恪守妇道的妻子在向自己的丈夫表白,她在面对诱惑时表现得很优秀,值得隆重夸奖一番,必要的时候完全可以给她个糖豆吃,让她甜甜嘴。
众所周知,吃饭不过是个可笑的幌子而已,背后的意图才是正题。食色,性也。
有这句话垫底,其他的就不用多说了。
“他就是个渣渣。”我终于忍耐不住了,便直言道。
说起我和那家伙的恩怨,那真是能气死人的。
哦,不,不是恩怨,应该是只有怨,没有恩。
过去的事情,我真的不想再提起来,没意思。
“他的狐朋狗友之一,也就是另外一个男同学,小学刚毕业没多久,就把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女同学追到手了。”我继续贩卖着一些我以为能够吸引住她的消息,好把这场聊天进行下去。
“渣男无处不在。”她顺势感慨道,好像有点道理。
听听这话说的,好像天下没有多少渣女似的,其实不然,我感觉渣女在女人当中的比例应该和渣男在男人的比例差不多。
这是一个纯粹的概率问题,根本用不着过多讨论。
“女的确实很漂亮,说实话,连我都动心了很久,只是光有贼心,没那个贼胆罢了。”我流着口水说道,脑海里又制造出了无数个那位漂亮女同学的光辉形象,她依然是那么年轻,那么羞涩,那么半谙世事,那么半解风情,那么半推半就。
“想象得到。”她笑道。
我也能想象得到,她是怎样一副表情。
“然后那个男的婚后经常喝酒,后来就是疯狂地酗酒,都把自己喝成严重的酒精中毒了,最后把自己喝成半身不遂了。”我毫不夸张地讲述道,心中藏着的完全是另外一种风景。
“可惜啊。”她再次感慨道,似乎动了恻隐之心。
圣母之心,人皆有之,她自然也不例外。
“女的后来离婚了,再后来又找了个头,然后过得非常幸福,幸福得不得了。”我最后总结道,大有善始善终的感觉,因而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有点像将死的人在临终前吐出的那口气。
“天啊,你们那个时代都开始谈感情了?”她吃惊道,我没想到她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谈感情还分年龄段吗?
“极少数,要不怎么说他是渣渣呢?”我欣然回道。
说实话,当时我还是有点嫉妒人家的。那个嫉妒的滋味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一种火辣辣的感觉,让我觉得不容易释怀。
是如鲠在喉吗?
好像不是。
是耿耿于怀吗?
好像也不是。
算了,丑事就不再多说了。
“汪峰和这个男的,是铁哥们。”我强调道。
我觉得她会想到臭味相投这个成语的。
“我那会还懵懂无知呢,我说的是初中,偶尔听说谁给谁写个纸条就是轰动一时的大新闻了。”她也刻意强调道,颇有点学我说话的样子,聊天中这种互相影响的情况其实说非常普遍的,我觉得其心理动因还在模仿和报复,或者可以统称为对等性回应。
“臭味相投!”我忍不住概括道。
随后,我就废弃了这个可恶的词汇,装作我从来不曾说过的无辜样子,还把眼睛眨了又眨,做了一个楚楚可怜的动作。
“我大学毕业时,还是光棍一个呢。”我不知羞耻地说道,却觉得自己是在返璞归真,在不经意间费力地搞大巧若拙的把戏。
“那家的鲅鱼水饺好吃吗?”她抬手又问了一个问题,思路着实有点清奇,从天到地到处都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反正我是怎么看她怎么都觉得她好,一天到晚就没有厌烦的时候。
“嗯,哪家?”我故意问道,脑子里却在做着相当复古的动作,也就是启动一个手工搜索的程序。
“就是你上次说过的那家嘛。”她嗔怒道。
其实和她进行过的所有对话,我连一个字皮都不会忘记,她大可不必如此动怒,如果我记不起来了,那纯粹是闹着玩的。
“噢,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