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地拾掇了一番,岗哨门禁也全部加强了,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换个地方也好,反正都是朝廷的地方。
回去的路上老唐想起上回蔡大人亲自到他公干的地方来查案时,本府另一个年轻的小衙役按照蔡大人的吩咐拿了一张薄薄的单子给蔡大人看,他悄悄地撇了一眼,知道那就是他的履历表,上边有他父母、岳父母、子女等七姑子八大姨的大体情况,他当时觉得非常难受,因为上边的人全是正儿八经的泥腿子,连一个为官做吏的都没有的,铁定会被蔡大人鄙视的。
蔡大人当时还皮笑肉不笑地调笑他,说,哎呦,你这将来还有可能去县里做个县丞什么的,其言外之意就很明显了,这就是赤露露的嘲讽和褒贬啊。
虽然他当时最想说多话是,纵然是有那个机会去做什么鸟县丞,洒家也未必就愿意去呀,可是他却不敢真的这般说,原因自然是大家都明白的。
他说这个气话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按照要求,次日一早他便把悔过书当面递交给蔡大人了,蔡大人接着便指出其中不对的地方,不合适的地方,让他回去再改,他只好回去再改了,无论对方说的对还是不对。
又陆续地改了有三四回,蔡大人那里终于过关了,让他回去等音讯。后来又有个什么张大人,说他写得还是不符合要求,又打回来改了两回,才总算有点希望了,可以提交给更大的公公审批了。
此前,他上司的上司陈大人还曾若无其事地告诉他,老狗,没事,放心吧,你的问题本来就不大,这个事究其原因并不在咱,是下边的人不听指挥,拖拖拉拉,北厂那边如果没有过硬的理由也不能怎么着咱。
而且陈大人还神秘兮兮地说道,他已经给蔡大人送了两盒上等的武夷山大红袍,想来蔡大人甚至王大人那边也不至于太过为难的。
他听了之后虽然略觉宽慰,但是仍然不敢过度乐观,只把这话当成官场老油条陈大人实施的一个小小的策略,毕竟北厂的名头也不是一天两天得来的,吹着浮土找裂纹向来都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但是再后来陈大人果然就改口了,这个一夜能吃二亩半豆叶的老蚰子说了,让他心中提前有个准备,北厂的人这回不怎么好说话,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再继续帮他了,这话说的吧,好像他真的下功夫帮过他似的,其实帮与不帮也只有老天爷知道了。
北厂的人从来也没好说话过呀,这个情形大家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