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
那么久只有一种可能,天宫有神官在压着她,不让她飞升。
倘若在以前,她是不在乎自己能不能飞升,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因为什么事情得罪了天上的哪个神官,但现在——自从遇到樊秋辞之后,她心中的不安便愈演愈烈,从前纵使到处行医,遇到再危险的情况也没有如此不安过。。。
她想到这里,抱着被子的手不禁紧了紧,飘忽的眼神逐渐聚焦,最后,定格到了已经睡过去的怜渊身上。
过了一会儿后,她站起身,走到怜渊面前,然后轻轻地把手中的被子盖到了他身上,还细心的将他散落到地面上的衣摆捡起,放到了床上,掖进被子里面。
然后她走到烛台前,弯下腰吹灭了烛灯。
待到一声轻微的门关闭的声响过后,一双金色的眼睛在黑夜中睁开了。
。。。
“圣人还没起吗?”赵洄端着餐盘走到尹无说住的院子,看到她的房门依旧紧闭时,便向在院中做清晨洒扫的药童问道。
药童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然后看向那扇门,摇了摇头后叹了口气说道:“圣人这几日太过劳累了,估计今天是撑不住了,所以多睡了一会儿吧。”
“她中午还要去参加宫宴,早上不吃饭怎么行。”赵洄皱着眉头小声嘀咕到,然后就朝着尹无说的房门大步走去。
正当他腾出一只手想要敲门时,“支啦——”一声,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赵洄正惊喜的想要说道“圣人起来了”,眼神却咻得变得惊恐,然后一声恶吼:“你是谁!”
此时此刻,怜渊正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他刚打开门便看到一个少年站在门外一脸像看到脏东西一般嫌恶地看向他。
原本他觉得昨天晚上睡得非常舒适,所以今天早上起来之后心情也非常愉悦,但是猛地遭受这一波,心情不免瞬间滑下。
“你管我是谁?”怜渊一脸黑线地看着他,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后又反问道,“你又是谁?”
“哼,”赵洄冷哼道,脸上的厌恶丝毫不减,“我是圣人的贴身药童,从小跟着圣人一起长大,形影不离,了从来没见过你这个人。”
“形影不离?”怜渊突然玩味的笑了一声,然后突然抬眼注视着他,“那昨天晚上我与她在一起之时,怎么就没见到过你?”
“你——”赵洄感觉自己瞬间被气炸,嘴皮都在不停的颤抖,他端着餐盘的手指捏的发白,几乎在下一刻他就要冲上去暴揍脸前人一顿了。
就在他爆发的前一刻,一道清冷的女声从他身后传来:“你们在做什么?”赵洄猛地一回头,发现尹无说正好好的立在他身后,身上衣物穿戴完整,脸上的表情跟平时一样平淡。
他回过头看向出现在圣人房间里的古怪男子,发现他正在有些得意的笑着,然后他不停的来回看向两人,最后弄得头都快晕了。
“你不好好在小池前院待着,来这里做什么?”尹无说走到两人中间,声音稍微有些严肃地看着赵洄问道,然后她低头看到他手里的餐盘后,不禁又皱了皱眉,“餐食一直都是由阿光负责的,怎么今天你过来送?”
“哼,还说呢,”赵洄莫名其妙被训斥了一顿后,委屈巴巴地看着尹无说,“何光那小子说是今天心口疼,然后拿了一些药之后就回家去了,他的好多活都是我替他干的。”
“估计是这两天太累了,所以才会不舒服的,”尹无说听后,语气中稍稍带了些歉意,“你也挺累的,身体有哪些地方不舒服吗?”
“有啊——”赵洄突然一下子软了起来,开始大声喊叫道:“腿不舒服走路走多了,腰不舒服弯腰弯多了,手不舒服搬东西搬多了,眼睛也不舒服——”
他说着,眼睛瞟向在一旁看热闹的怜渊:“脏东西看多了。”
尹无说瞬间听到了怜渊拳头咯咯作响的声音了。
她立刻尴尬的干咳了一声,然后身形一晃,挡在了两人中间,对着赵洄说道:“你去备一下我等会儿去宫里的马车,然后把手头的活干完之后,就允你半天假,今晚街上的花灯应该挺美的。”
毕竟今天册封国师,举国上下挂灯庆贺。
“行是行,但是——”赵洄点了点头,然后眼神又越过尹无说看向她身后的男人,“你先跟我说他是谁,为什么在你房里?”
“咳咳——他。。。”尹无说突然有些无措,她该怎么向赵洄解释怜渊呢?
就实话实说他是帝尊,是天上的神仙,但是这句话一旦说出来,纵使尹无说自知这句话是真的,她也会觉得自己根本是在胡扯。
“他是我的病人,”尹无说整理好思绪之后,一本正经的乱说道,“昨天晚上突然出现在小池,正好我在要回房的时候看到了,便把他带了回来,但是之前的病人把房子住满了,所以我就把他安置在了我房内。”
一串话下来,尹无说平静到自己都感觉自己说的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