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踮起脚,将娇软的身子靠在了秦桑的胸前。
在弟兄们面前向来严肃的秦桑,面容虽依然厉色,但身体的反应早已败下阵来。
他回首冷冷的扫视了一眼身后,弟兄们都纷纷自觉的转过身去,再回眸看阿楚时,便换了一副柔情面,低声道:“去北境路遥,要日夜兼程七日,你一个姑娘家,如何耐得住,乖乖回去,下个月的今日,我定能回到你身边。”
阿楚略撒娇的扭了扭身子,揽着秦桑脖子的双臂更收紧了一些,她胸前的软糯随着身子扭动,无意间蹭在了秦桑怀里。
秦桑的喉结动了动,咽了口唾沫,突然明白了自古英雄败美人这句话的深意。
他深吸一口气,企图压下心中杂乱的念头,却在吸气间,又闻到了她发丝里若有若无的清香。
怕是再多一刻,他这身铮铮铁骨便要酥在她怀里。
阿楚撇嘴道:“谁说女子就要被精心养在后宅里,我们跟男子一样,都生了人的皮骨,如何就耐不住这风餐露宿,给我一匹马,我也能随夫君上阵杀敌。”
她将额头往对方的下巴上蹭了蹭,额前碎发挠的秦桑心痒,本是丝毫没有商量余地的他,犹豫半天竟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连自己都觉得荒唐的话:“也罢,大不了到了凤凌再好好安置你。”
阿楚上马时,眸中有些焦虑的向身后扫了一眼,虽然没有问出口,但秦桑明显看出她是在寻青云的身影。
于是没等她开口,便解释道:“青云单骑先回蓟州提兵,这样快些,我们到了凤凌之后也好有照应。”
阿楚心领神会的应了一声,打马先去,一行人随后跟上。
初春的雨天总算过去,空气里的寒凉也被春风彻底吹散,一路艳阳天。
而远在京城的一处民宅中,正要出门采买的白檀,却闻院中响起了叩门声。
她本以为是天冬终于得了空,回宅子看她,简单的打理了下发髻,挂上一副得体的笑容,前去开了门闩。
却在开门的那刻,笑容凝在了脸上。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戎族长相的中年女子,虽然穿了汉人的服饰,但深邃的眼窝和高耸的颧骨却出卖了她。
没等白檀开口,她便自作主张的从白檀身侧挤了进来。
像入自己家门那般,在院中的木桌前坐下,用戎语叫着白檀的乳名道:“阿茹娜,在汉人堆里呆的久了,怎么连我们草原人的果敢勇猛也丢弃了,秦桑是救过你的命,可那又怎样,他还不是屠了你的家园,一个杀了你的族亲,又将你沦为贱奴的人,再将你从地狱中托起,就摇身变成你的恩人了?”
白檀猛的将院门关上,插上了门闩,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不安全,又用自己的背抵在了门闩上,辩解道:“我本就孤身一人,哪里来的族亲,如今我已嫁作人妇,只想安稳过活,我夫君是庆国的勇将,你们如此纠缠,就不怕我告知于他,让他掀了你们在京城的据地?”
那女子用黝黑的手臂将桌上的针线和瓜果扫到一旁,从怀中掏出一把刻有牦牛角首的短刀置于桌上,“可还认的此物?”
白檀眸眶圆睁,几乎是奔了过去,双手托起那把短刀抱在了胸前。
这是他哥哥的遗物。
“你可知你哥哥并没有死,当年沙城被屠之后,他吊着一口气一路向西,逃去了西北凉州,在边境关隘被三皇子谢珏所救,如今在其麾下做了一名驯马官。”
这个戎族女人口中,提到的兄长是白檀以前在草原的部落中唯一一个血亲。
她当年因血统不纯,母亲被族长赐死,而父亲又在不久后,被库尔族统领趁沙城之乱时杀之。
而这个哥哥是她同父异母的兄长,也是她在草原唯一能够信任的人,却在她被抚远军赶入奴营后走散,再也没有过对方的消息。
如今桌上这把短刀,让她得知她的兄长还在世,并且还在三皇子麾下做事,虽然草原上已没有了他们兄妹的立身之地,但在这乱世中能苟全性命,已是万幸,心里自然欣喜。
“三皇子知道你的哥哥是草原的勇士,所以,只要你能帮他完成此事,三皇子便不会计较他戎人的血统,提拔他做西北赤焰军铁骑营的统领,削奴从良,你若不从……”那女人伸手从白檀怀里夺过短刃,厉色道:“那你在这世间,从此便真的没有亲族了。”
那把短刀被她从古铜色的刀鞘拔出,白刃泛着艳阳,被她在脖颈间比划了一下。
白檀吓得后退一步,粗喘几声。
“我打听过,你那所谓的勇将夫君常年不回京,即便回了,也少见你,你们夫妻名义名存实亡,可是阿茹娜,你的哥哥确是你永远的亲人,他永远不会像庆国喜新厌旧的臭男人那般背弃于你。”
白檀有些无力的垂着双臂,双唇快被自己咬出血来,良久后,她双眼空洞的抬眸道:“三皇子想让我做什么?”
那女人将短刀入鞘,再次温柔的递到了白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