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欠(2 / 3)

前一刻还一脸委屈的青云,此刻却摸着被打的侧脸扬起了头,嘴角勾起一丝不屑,咬牙切齿的挑眉道:“姐姐又如何,我偏要得到,你早晚都是我的。”

白日万里无云,天黑后亦是晴夜,月光皎洁明亮,将星辰比的暗淡了下去。

阿楚从青云屋子里出来后,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自脚底蔓延至发梢。

她无法接受她纯善烂漫的弟弟变成了如今这副将所有欲望都写在脸上的俗人。

而她更不能接受的是,他是非不辨,视人命如草芥,为了自己的俗欲不惜动用一切腌臢卑劣的手段。

这跟那严良和满朝的奸佞又有何区别。

一路想着,就来到了秦桑的院中,她看着那棵已经枯死的桂花,被今晚皎亮如灯的月光渡上一层银。

她突然嘴角浅笑,觉得庆幸,还有秦桑陪着自己,这个走到哪都要拖着那棵死桂的人,心还是活的。

不像她那个虽然人活着但心已死的弟弟。

虽然秦桑还在昏迷,但她还是轻手轻脚的推开了房门。

点了烛,来到榻前蹲坐下,双手交叠垫着下巴,看着这个还在沉睡的男人。

三年的牢狱似乎并没有给这个男人带来一丝的沧桑感,反而令他的眉眼更加成熟,让人看了除了心悦,更有一份安心夹杂其中。

她仔细的检查了他的伤势,确定都换了新药后,为他盖了薄毯,轻手轻脚的爬到了床榻的内侧,褪去了衣衫,熄了烛火,像多年前那般依偎在他身侧。

她害怕压到他的伤口,却又想与他有肌肤之触,于是小心的避开他的肩,轻轻将秦桑的一根胳膊揽在胸前,指尖穿过他的指缝放松的攥着,合眼睡去。

终于在某日清晨,睡意朦胧的阿楚感觉自己的鼻尖和侧脸有些挠痒。

睡意正浓的她抬手胡乱的抓挠了一把,打算继续睡。

可理智却让她顿时睁开了双眼,果然,她身侧这个沉睡了多日的男人,此刻正枕着一条手臂一脸宠溺的看着她。

他似乎已经端详了她许久,仍旧有些虚弱道:“你这丫头倒是没让我失望,知道我醒来的第一眼,想见的人是你。”

秦桑勉强向她这侧挪了挪身子,意图与她亲近些,可潮水般的痛楚扯筋连肉的让他皱了皱眉,自嘲道:“我这么惨,你不主动些?”

可阿楚却一脸严肃的从他身边爬起,穿着一身睡袍,跨过他的身体走到榻下。

在秦桑一脸疑惑中,她双手交叠,置于额前,叩首于秦桑榻下,真诚又谦卑道:“我们姐弟二人,欠将军一条命,日后若将军有求,必效死命。”

秦桑一脸痛楚的撑起身子,坐于榻前,无奈笑道:“楚灵修,你又不是我的兵,地上凉,麻利儿起来。”

叩首在地的阿楚却毫无反应,秦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又觉得有些莫名想笑,于是打趣道:“是不是本将军不受你的大礼,就捞不着跟你亲近了?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指望我过去将你扶起来?”

就当秦桑笑着摇了摇头,想强撑着身子站起的时候,叩首在地的阿楚抬起了头。

她满脸泪痕,扑闪的长睫被泪珠子浸的更加根根分明,她提起裙角起身箭步冲到秦桑面前。

俯首深吻上他还在浅笑的双唇。

他笑容凝住,突然间猛烈的心跳扯动了胸口的伤,一阵悸动与痛楚的交织,让他欲罢不能。

阿楚捧着他的脸,泪水沾在了他许久未清理的胡茬上,有些痒。

他不顾伤口的撕裂,猛的将眼前的姑娘揽进怀中。

这一刻,他等了多少年。

“楚儿,你不欠我什么,青云也不欠我什么,这乱世本就如此,相爱不能相守,相知不能相伴,我们此刻能相拥于此,我已经很知足了。”

他抚着她的背,感觉着她柔软的发丝穿过他的指缝,这已是他做梦都不敢妄想的美好。

这些日子以来,阿楚终于褪下故作坚强的外衣,第一次像小姑娘那般抽泣着,“你一个战神,却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样子,我心疼。”

秦桑牵起还有些苍白的唇,淡笑道:“傻丫头,我才不是什么战神,神受万民供奉,吃万家香火,但在百姓遭受杀戮时,却冷眼旁观,而我只是那个被推出去的稻草人,箭射在我的身上,他们就安全了,他们不是奉我为神,而是在为即将射在自己身上的那一箭寻一个靶子,不是我,也会是别人,世道如此,无能为力。”

她感觉到怀里的青年说这番话时的无助和孤独,这番通透的道理竟让她无法反驳,反而让她更加心疼。

秦桑察觉到阿楚的反应,突然意识到自己言语有些过激了,于是揉了揉她的头,故作轻松道:“不然,你同我反了这世道如何?”

怀里的姑娘一愣,从他怀里挣出来,还残留着泪光的眸子此刻萃了万千光华。

她与他四目相对,突然郑重的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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