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脂(1 / 2)

“我当是谁,刚入夜就来此寻死,搞半天是个偷饭食的小贼,给了他一吊钱打发了。”南星在掌心敲着她的皮鞭大摇大摆的进了屋,见乖乖坐着的红衣,上前为她松了绑,“时辰到了,红姑娘可以松散松散了。”

红衣看着她麻利的解下她手脚的麻绳,缓缓抬头。

南星不经意撞上了她的视线,明明是同一双眸子,却与方才有些不一样,要说哪里不同,倒也说不出来。

“南星姑娘既然愿意施舍来盗食的小贼,想必面对穷苦人,虽是盗贼,尚有怜悯宽容之心,倘若有朝一日,姑娘面对大恶的权贵,是否也会如今日般,遵循心中的道义。”

南星被红衣问的有些蒙,她只是出去了一炷香的时间,回来的话题怎就变得如此深刻,她是个粗女,自然不懂什么天道纲法,于是耸了耸肩道:“我这双手,杀的大都是敌国的将士,他们中或有奸恶或有良善,但沙场之上,只辩敌我。”

这个回答让红衣颇感意外,也许秦桑他们这些人,手上沾的血太多,像自己这般挣扎在底层的蜉蝣,他们根本无心去辨别善恶,一脚下去,踩死几个枉死的,也不过如此。

可世间万物皆有法度,不能因为在血泊中爬行,就可肆意杀戮,蔑视生命。

待南星走后,红衣才敢拿出了青云送她的那个盒子,盒面精致,绣了一朵含苞的玉兰,针脚用白色的棉线和银色的丝线交替渐变,似是下一刻便要盛开在眼前。

打开来,竟是一盒口脂。

她啪的一声将口脂的盒子盖上,飞速的塞进了棉榻之下,心中有些难言的诧异。

青云这是何意?为何送她的防身之物竟是一盒口脂,难道他已经预料到秦桑会对她不轨?身为自己未来的夫君,不仅不会试图阻止,却以口脂防身为借口放任此事在她的身上发生?

他真的如他所言那般爱她吗?

若是在红衣心中,面对自己深爱之人,定然不会用他物来隐喻对方与别的异性去发生一些逾矩的事。

除非,青云送她口脂的目的,其意不在防身,而是一种暗示,暗示她利用自己的肉.体为刃,将秦桑毙于罗裙之下。

这不是爱,这明明是赤.裸裸的利用。

红衣突然有些心慌,自从开始怀疑青云,这种冷不丁从脑海冒出的思绪便会将她牵引至一个荒唐的猜测。

可即便青云不可信,但阿生是可信的,只要阿生说是,那便是了。

次日清晨,连刮了几日北风的蓟州又开始回暖,早上还穿棉裘,到了晌午却要换上薄衫,而红衣此刻的心情亦如这天气一般跌宕。

她今日出门的第一件事,便是先杀去黑市,找那老板理论一番。

午时三刻,正是黑市繁忙的时候,那家名叫“万路门”的铺子却如前几日红衣来时那样,在大白天依旧紧闭着店门。

红衣近日心里窝火,走到店门前,将心里的窝囊都用在了踹门的力道上。

一脚下去,许是力气过大,门虽未被踹开,但门扇却被踹了个洞,自己的腿也被那洞上的木刺卡住,竟是拔不出来了!

“哎哟这位客官,是我们的门不懂事了,你这腿金贵,可得慢些往外拔。”那铺子老板听到门板碎裂,放下手中的活计就迎了过来。

卑微讨好的态度与上次全然不同,还有一点不同之处便是他那两个被揍的乌青的眼眶,肿的几乎快睁不开。

红衣虽一条腿滑稽的跨在门上,但这气焰却不能输,想到这小子敢卖假香糊弄自己,心中便来气,遂怒瞪道:“还记得你姑奶奶吗?”

那老板连忙点头,生怕耽搁了又要得罪那秦将军,“记得记得,这不是前几日在我这店里买迷香的女侠吗,上次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早说您是秦将军的人,小的也不会眼花,错给您将迷香拿成了蚊香。”

红衣听到蚊香二字,差些气的昏死过去,若是她未得手,惨死在秦桑手上……果然这黑店做的是一锤子买卖

令红衣没想到的是,这姓秦的居然连黑店老板都认识,这蓟州还有哪里是他够不到的地方。

“来人,将我们店最好的毒都给这位女侠拿出来,”说罢又躬身向红衣谄笑道:“秦将军递了话儿,若是您再来造访小店,定要将最贵最毒的毒粉奉上,至于这银两,女侠不必忧心,自会记在秦将军的账上……”

简直奇耻大辱!

她红衣在江湖耀武扬威了这么多年,自诩“蓟州盗圣”,没想到竟栽在这阎王的手里。

所有人都开始谣传,将军新得的女奴就是那个“官见官哭,鬼见鬼泣”的女盗圣,在将军宅中盗银不成,被迫沦为了秦大将军的胯.下尤.物。

有人一脸淫.笑的对她指指点点,后知后觉的她心中暗骂这狗阎王无耻,堂堂大将军居然不惜自毁名节,在街市商阙散播与女奴的野谣,人心叵测啊。

心中愤懑的她,却没有勇气站出来与指点她的百姓理论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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