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1 / 3)

蓟州的初春不比江淮,在这片土地扎了深根的大树还是光秃秃的一片,不屑与卑微的花草争春。

可不远处有一片绿衫由远及近,为这片初春的荒芜添了些生气。

是提着点心前来溪月阁的阿生。

少年岱眉粉唇,身姿秀润,比街市上普通的少年多了份与年纪不符的沉静,但一双高山松柏般的眸子又让他阴柔的外表上添了分傲骨。

少年走到溪月阁的门口,欲推门入内,身子却因屋内传出的一句话莫名一怔,扶在门框上的指肚又收回了力道。

“红姑娘心性良善,心有玲珑却不屑辩诡,那秦桑如此凌.辱于她,若不是为了那几个娃娃,也不至于为难至此,此番求助于公子,定然已是无计可施了。”

阿生握着点心的指节处被掐的泛白,“凌.辱”一词像把刀剜到了阿生的心头。

她还是失信于阿生了,她答应过阿生不会受伤,可屋内的老伯却道她在那宅中被人欺辱。

阿生缓缓的闭上眼,又被闭眼后脑补的画面慑的睁开。

扶在门框的手不禁后缩,她于他的心里,不仅仅是一个长姐的分量。

屋内之人似是听到了门外突然停滞的脚步,朝这边走来。

可阿生的双脚仿佛粘在了原地,他既不想面对,却又想知晓。

“阿生?”打开门的是青云,“你怎的来了?”

阿生踟蹰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昨日公子说要带我去见红姑娘,我备了些她爱吃的点心,想着一并带了去……”

他见青云给那老伯使了个眼神,让他去耳房等他,似是刻意在他面前回避方才的谈话。

这让阿生心里更加确定,红姑娘应是在那宅子里遇到什么事了。

青云低眸,见眼前的少年,强挤着笑,似是在克制着心底的担忧,而他眼角,却因少年的反常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狭笑。

此刻的阿生并不知道,那种年少时磅礴的爱慕,和羞涩的藏匿,会被有心之人拿来做成明晃晃的靶子。

在灼日下,搭箭拉弓,一石三鸟。

茶馆中的散客似是盼春盼的没有了耐心,一个个打着盹儿,听风,摇杯,扯着没用的闲话耗着时间。

青云坐在昨日红衣到来的那间茶室,看着烤茶的茶皿下有一小撮火苗跳跃,虽小却有力。

他的身后则站着阿生,一脸漠然的看向窗外的闹市。

“公子,红姑娘会来吗?”

少年终是沉不住气,没忍住问了一声。

“若你不问,七成会来,可你一问,却只剩了三成。”

“阿生不懂公子何意。”

“你若想得一物,便要先学会不观它,不问它,不闻它,它便是你的,人也一样。”青云看着煮沸的茶水,茶叶因沸翻腾,底部的被带起,上层的又落下,折腾来折腾去,茶没变,煮茶的水也没变。

变的,是喝茶的人。

可日头没了西山,天色渐暗,二人最终还是没有等来红衣。

“我们走吧。”青云从座位上起身。

“公子不等红姑娘了吗?”

“她若想来,两个时辰之前就该来了。”

阿生的眼底掠过一丝失望。

正当二人欲离去,秦桑却大踏步的从茶馆的二楼拐角处迎了过来,“二位的耐心比我想的,要多两个时辰。”

阿生忙低下了头,这身蟒纹黑裘,与他第一次去谢府时,透过门缝看到的衣袍一模一样。

哪怕是领口处的银线勾出的祥云图样,都是一样的。

人只有在经历巨大的变故或创伤时,才会对当时的五感记忆犹新,而这身蟒纹黑裘此刻明晃晃的出现在阿生的面前,他的身子条件反射的一颤,似是比他的眼睛更早的认出了那副躯体。

青云用余光掠过阿生捏紧的拳头,低头再次点起了茶皿下的炭火,“既然秦大哥来了,看来青云是等不到想等的人了。”

秦桑微微一笑,看着眼前为自己煮茶的青年,“怪本将军自私了,之前多次递了帖子,奈何青云公子山务繁忙,几番不得闲,这才出此下策,误了青云公子美人约。”

“不知秦将军寻我何事?”

秦桑见面前的青年急于切入主题,也开门见山,“不知青云公子压了哪家的宝。”

对面翻茶的镊子一顿,虽然心知秦桑所指何意,但却依然故意打趣道:“青云早已不是孩童,已经几年没有出入赌坊了。”

“听说你是叶首辅的门下客,想必压的是二皇子谢景。”

青云将烤到火候的一撮茶用镊子取起,散入已烧开的的壶水中,卷曲的茶叶终于在遇水的瞬间舒展,“我一介商贾,比那奴籍略高一分,哪敢妄议朝政,大哥不要听风就是雨。”

秦桑从袖口掏出了一件还带着密蜡印记的信封,推到了青云的面前,“这是你前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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