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2)

司徒凌一夜恬梦。

醒来时沈轻霜已侍立在他屋里。

见他醒来,她故作有些失措,垂首驻立在那儿不知做什么好。

他起身坐在床边,暗暗抬眸看她,眼前一身女装的她清雅有致,未施脂粉的脸微微泛红,头上一支别致的发簪将一半的秀发挽在脑后,余下的一半发丝垂在肩两侧,自然干净。白底粉绣的衣裙将她裹得清浅撩人,犹如屋外盛放的杏花。

“还不过来给我这个流氓梳洗更衣?”他道。

她脸上惶惶,忐忑的上前,始终低垂着头侍候他穿衣。

屋里只听衣衫窸窣的声音,静得让人发乱。

当她面对面给他整理领子的时候,他忍不住低眸看她,鼻间是那相熟的幽香,问:“你叫什么名子?”

他温热的气息拂在她额上,她脸上一热,道:“我叫......沈轻霜。”

她在他领上的手顿的停住,头垂得更低,脸上虽有几分愧歉,但她也确没诬蔑他,“你……那夜…...确实……流氓……”声音小如细针落地,两颊红得发烫。

他一时无话可辩。那激狂画面闪现脑海,撩起他一身炙热。

她心怦跳得难受,“我……去拿腰带……”

拿来腰带,她双手环绕到他腰后给他围束,玲珑的身子不得不挨近了他,脸也凑到了他耳畔,他似乎能感到她脸的热度,稍一转动,他唇便能触上她的脸。

腰间,她的手抓着腰带温柔的移到他腰腹上,正要束紧,他一把按住她手,竭力忍着体内的那股燥热,道:“我自己来。”

她忙松开手,羞涩的看了他一眼,瞬又垂下,退开站于一旁。

侍候完他穿衣梳洗,早膳用毕,丫鬟端来了药汤。

一看那药汤,他眉就一皱。从小到大,他鲜有病痛,基本上就没喝过药汤。没想到这药汤的苦,比起习武骑射的苦要苦上几百倍!而且,那种苦是很难言喻的。

他的皱眉没有逃过她的目光,她看了一眼端盘,问:“怎么没有佐药的蜜枣啊?”

丫鬟屈膝回道:“回小姐,公子说,他不吃枣。”

“哦。”她轻应了一声,道:“下去吧。”

“是。”

她拿起药碗,轻轻将它吹至温热,递上道:“公子,请喝药。”

他皱眉接过,一下子全灌进喉咙,浓眉皱得拧成一团了。放下药碗,脸上还是一副难以下咽的痛苦表情。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他都“苦”着脸。她虽不敢多看他,但也感觉到了他的“苦”。

然眉头才舒展没多久,就又要服午膳后的那剂药汤了。他默默的忍着“苦”,她也默默的看着他的“苦”。

许是因为素不相识,却又有了一夜缠绵,两人之间总是觉得尴尬别扭,四目飘忽避闪,一直不敢相碰。一整天,屋里静谧得连蚊子飞过也能听得见。

吃过晚膳,夕阳已西下。夜色一层层罩笼下来,淹盖了天边最后的一层光亮。

屋里早已点了灯,四盏树灯上的数十碟小灯将屋里照得通亮。

“公子,伤口要换药了。”丫鬟端着研磨好的草药酱和干净的纱布进来,道。

她只知道他受了伤,这几天又只顾着夜夜糜乱,并没想到问及他伤在何处。正不惑的时候,他已坐到床边上,道:“你们出去吧,让沈小姐来换就行。”

“是。”

她一时茫然,站在哪里不知从何换起。

“怎么?还不过来给我宽衣?”他淡淡的道,两眼没有看她。

她踽踽的走过去,当她羞涩的卸下他的内衫,看到他胸膛上缠着的繁复纱布,她脸上“一吓”,这……该伤得不轻吧?

蹙着眉,一圈圈拆下纱布,拿掉伤口上的旧药,现出的一条中指长的刀痕更让她抽了一口冷气,“公子……怎么受了如此重的伤?”脸色变白,纤细颤抖的手轻触他伤口旁的肌肤。

“因为一个女子。”他道。

“哦。”她轻应一声,脸色黯然下来,没有再问下去。

他低眸细细注视她脸上划过的黯然,问:“沈小姐……吃醋?”

她一吓,慌乱的看了他一眼,道:“公子……胡说什么,这与我何干。”伸手去取桌上的草药。

“也是。我对于沈小姐来说,只是一个流氓,一个用来破处子之身以逃避婚事的用具!”他道。

她抬头看他,直视他眸的眼里充满委屈与难过,“公子要这么想,也没错。”遂忍辱垂下头为他敷药。

她的目光让他的心拧了一下,便没有再说话。

换好药后,晚上的药汤端上来了。他眉不自觉的又皱了起来。目光瞥见小碟子上那粒饱满的蜜枣,道:“怎么,沈小姐有办法让我吃枣?我可是从小到大都不吃枣的。”

她停下嘴里的吹呵,道:“没有……只是想着……公子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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