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霜一怔,“惊恐”的双眼落在他清俊的脸上,心里划过一丝笑意。他终究是来了,不枉主人安排了这一场“众汉调/戏”!
大汉脸一敛粗眉一皱,不高兴了,“你的意思是,要我把这到口的肉让给你?”
“不,是完璧归赵。“司徒凌不紧不慢,还是那微笑那语气。
“凭什么?!“大汉怒了。
“凭什么都行。“司徒凌悠悠道,两眸却变了凌厉,“礼貌”盯着大汉,两指加大了力度。
大汉心里不觉慑了慑,但在手下面前岂能失势丢脸,加之他也确实吞不下这口气,冒火了,“那就看看你这‘什么’有多大本事了!”说罢,左手成拳挥向司徒凌。
司徒凌左掌一迎,五指包住他拳,嘴角一抹叹惜的笑意,:“大侠失策了,非俊杰也。”
听到这礼貌有加又蛮横夺“美”者说自己不识时务,大汉更加火大了,右手也成拳,向司徒凌脸上袭去。
司徒凌轻轻一侧脸,右手成掌,在侧脸前一挡,遂又两手稍运力,将他推飞十几米远,硬生生撞到墙上,再重重落在地上。
大汉只觉喉间一股腥腻,随之“噗”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
众人一看,岂容别人如此欺负头儿,还没等大汉出口“上”字,便向司徒凌蜂拥袭去。
这阵势在司徒凌眼里不算什么,只是事态不得不有点张扬了,违背了他的初衷。拳来脚往间他游刃有余,潇洒倜傥,大气也不喘一下,只见对方一个接着一个眦嘴獠牙的痛叫倒地。
脱离了掣肘的沈轻霜惊恐与羞耻纷杂而上,冲出客栈,不顾方向的狂奔在大雨中。
从原窗子回来的青年仆从听到楼下柜台有打斗声,走到走廊一看,竟是自家公子在跟人交战,虽是不明白一向沉得住气又一路主张低调的主人为什么会跟这些一眼便知身份的明人动手,忙飞身而下助战。
仆从分去了一半多的围攻,司徒凌目光才得以顾看一眼“他的人”的所在方向,却不见伊人踪影,应对间忙环顾搜寻,也没见着。目光不觉瞥向门外,只见一模糊人影在滂沱大雨中渐奔渐远。
他将近身的粗汉推开,对青年仆从道:“这里你收拾。“便追出了客栈。
青年仆从看了眼主人追去的方向,瞥见远远一个相熟的身影,就明白了此乃因何而起,不觉皱了一下眉,心里疑虑又起。
牌坊下,司徒凌追上了沈轻霜。拦在被雨淋得像落汤鸡一样的沈轻霜前面,道:“公……姑娘,这倾盘大雨的,似乎不是那么适合外出……”不知怎么的,就觉得两人这间有点别扭。
沈轻霜被挡住去路,那一刻,她的心中充满了羞涩、气愤和委屈。她轻轻低下了头,声音微弱地传出:“与你无关。”
他陷入了沉默,他明白,确实与他无关。
见他无话可说,沈轻霜绕过他,径直往前走去。然而,她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脸上的雨水像是羞答答的出水杏花一般,湿透了她的脸颊。她深情地望着他,声音中透着一丝娇羞与哀怨:“还有,我什么时候是你的人了呢?”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仿佛要说什么却又无言以对。脸上泛起一抹难以掩饰的尴尬之色,宛如一抹淡淡的晕红。雨水淋透了他的衣衫,衣物紧贴着他结实健壮的身躯,凸显出他的阳刚之气。与他脸上的茫然困惑相映成趣,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矛盾美。
沈轻霜见他再次无法回答,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她急步上前,漠视前方也不顾前面已是出了县城的野外。
他想不出叫住沈轻霜的理由,又放不下沈轻霜折回去,便默默的跟在沈轻霜后面。
泥泞中沈轻霜摔了一跤,他正要上前搀扶,沈轻霜却自己爬起来了,狼狈不堪的只管向前奔,脸上的泥巴一下子便被雨水冲刷干净,苍白得成了带雨的梨花。
然而,一路狂奔中,沈轻霜心里却是在得意。看见前面出现的一口池塘,沈轻霜唇角一勾,一刻不缓,直奔塘边,纵身跳了进去。“嘭“的一声,水花四溅,激起频频涟漪。
他万万没想到,沈轻霜竟然如此果断,决然地快步冲上前,毫不犹豫地跟随着他一同跳了下去。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仿佛时间也随之停滞,只有两个身影,一前一后,急速地冲向水面,带起一片水花的涟漪,划破了湖面的宁静。
寒冷的水包裹着沈轻霜,沈轻霜没有挣扎,闭着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直至一只大手揽住沈轻霜纤腰,将沈轻霜往水上拉,沈轻霜才睁眼,立即死命挣脱,不要他救。
不管水里水外,沈轻霜哪能敌得过他。他紧扣着沈轻霜冰冷的腰身,强行将沈轻霜拉出水面。
“放开我,我要死……我要死……”冒出水面的一瞬,沈轻霜两手推撑他,叫着。语气里满是委屈与难过,他不让她投怀送抱,还不让她自寻短见?!
他什么也不说,对沈轻霜两手拍打他肩膀而溅起的水花也视而不